病娇师弟竟馋我身子(32)
说来也是无妄之灾。
他心里有着同情之意,看向林越的视线也多了几分悲悯,在语气里添有逼问的意味,“敢问大长老,是哪位师,又是哪位长?”
听到这话的陆寒霜再也忍不住,手放在腰间红鞭处,却被大长老默默地按住手。
被这样一阻止,陆寒霜意识到场合不对,偷偷地瞄向闭着眼的不为清者,当然不会认为对方是瞎子。
她只能将怒意藏在心中,眸中怒火不熄,齐齐向台下挑起这一切的人而发作起来。
“他们不敬我父亲,出言顶撞!也不敬我这位师姐!”陆寒霜言之凿凿说道,声音不由变大,“这就是不敬师长!”
周璟没想到谈话对方突然换了人,不过那方的“辩手”明显不够冷静理智,全凭一腔怒意能解决什么?
送到手里来的把柄,肯定要抓住啊!
如果说之前是有百分之六十的信心,那现在几乎到百分百。
他冷静地询问道:“请问……有何具体事宜?”
“够了!”大长老闻弦而知雅意,知道再说下去陆寒霜必定脸上无光。
身为偏爱陆寒霜的父亲,大长老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到这步。
本是宗内不起眼弟子,能有诸多办法让其消失。“逐出师门”这样正式的处理方式,不过是为了让陆寒霜解气而为的决定罢了。
然而作为大长老,说出去的话又怎能如此灰溜溜的收回来呢?
大堂内陡然安静下来,在此时保持沉默才是弟子该做的事。
偏偏周璟又出声道:“所以弟子坚信是误传,师弟师妹们向来本份,怎会有如此之事呢。”
台阶递好后,周璟将该做的事都做完,静候在一旁,仿佛之前咄咄追问的人不是自己。
大长老此时才认真打量周璟,而对方乖巧垂的首站姿,带有弟子该有的本份,可那都是伪装。
若说从前觉得这孩子善钻营不讨喜,现在却换了种感观。
如此成长所带给大长老的,可比驱逐出不起眼的弟子的事重要多了。
“看来确实是误传。”大长老轻声说道,随即颇为不赞同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四名弟子,语气里更多的是无奈,“你们怎么不早些言明,竟闹出这等事情来。”
俨然是将锅甩在别的弟子身上,就连锅灰都不能沾到自己和陆寒霜身上。
可惜这份爱护,怎么不算是捧杀呢?
周璟争取到好的过程,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现在想的是怎么脱身于此,而不是去给大长老抖机灵,告诉对方怎么教女儿。
既然事情解决,他正想随着其他弟子一同告退,却意外地被大长老单独留下。
就连陆寒霜都被暗示地退了下去,周璟瞬间明白对方要说什么事。
不就是被停了用度嘛,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何必单独留堂说呢?
周璟觉得大长老有些莫名其妙。
当然这只是心里这么觉得,根本不会当着面说出口。
待其他人都离开议事堂后,堂内只剩下不为清者、大长老和周璟三人后,大长老才缓缓开口说道:“璟贤侄的志气,实在让我刮目相看。”
“志气”这东西实则是很虚的东西,大概就是在说不愿娶陆寒霜,立志自己赚钱的事?
如果说这是志气的话,周璟勉强能接受这份表扬。
“大长老过奖。”周璟平静地回应,突显出该有的沉稳模样。
没看到不为清者也在这里旁听吗?
当然要表现出“就那么一回儿事”的平常感,自信这东西需要表现出来才能加分。
大长老笑得和煦,还是遮不住眼里的精明,然而他对这等逢场作戏很是熟稔,笑着就从袖兜里拿出一份册子。
“这是宗门日常花销的账单,璟贤侄可拿去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询问。”大长老将册子慎重地放在周璟手中,笑容不减,“也不要太勉强。”
完全就是在说“做不到就赶紧娶我女儿”的意思。
什么“不要太勉强”都是在指向这点。
周璟就是为了摆脱这件事才会想到创业维生,怎么可能走那条大长老铺好的后路!
管他说得多么漂亮,都是不能听的话。
“弟子若有不懂的,自会请教大长老。”周璟接过册子,恭敬地行谢礼,“届时还请大长老不吝赐教。”
你喊我贤侄,我就得应了?
周璟才不当那个傻乎乎接住这种套近乎。
“师尊、大长老若无事的话,弟子便告退了。”周璟说此话时,先是看向闭眼端坐在主位的不为清者,随后才看向大长老,将主次分得明明白白。
不为清者轻轻点头,周璟行了告退礼后才离开议事堂。
而他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看来的视线,想到那两位似乎在目送自己离开,他的背挺得更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