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快穿世界优雅老去(553)

作者:森森的爱

沈启堂之前会被曹寅这种不动声色的强势做派震慑住,但今日却没有丝毫胆怯畏惧。既是因为救女心切而有些不管不顾了,也是因为他即将说出一个更大的谎言,而这个谎言中,最真实的部分就是曹寅这个倒霉蛋儿被小妾忽悠着白给旁的男人养了六年儿子。

所以,无论如何,此时的沈启堂都对曹寅惧怕不起来了。

学着女儿平时睁眼说瞎话骗光老父亲血汗私房钱的无辜正经模样,沈启堂开始了他的李代桃僵计划。

他没有再提曹颀生母唐氏的事,而是说起了六年前御驾第一次南巡之前的那个七月。

康熙二十三年,曹寅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江宁织造郎中曹玺刚刚去世一个多月,曹寅一边为父守孝一边奉圣命协助新上任的桑格接管江宁织造内诸多公务。

另一边,怀有身孕的小妾唐氏被曹寅安排在了扬州一处宅子中,以避开他内院中的某些算计。

曹寅亲自送唐氏去扬州,既是重视她腹中骨肉,同时还肩负着暗中拉拢江南一带读书人的使命。所以,在返回江宁前,曹寅把身边得他信重的幕僚清客留在了扬州,让他们帮他拉拢结交扬州城内有名望或者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

曹寅离开后不久,沈启堂就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了唐氏和自己岳家的关系,继而产生了攀附的心思。

他自然不能大咧咧地上门去找唐氏认亲戚,因为他既不想被当做不知礼的谄媚厚颜小人,也不想让岳家那边察觉到他企图联系唐家人的小动作。

思来想去,沈启堂便决定利用沈家在幕僚圈子的关系去接近曹寅留在扬州的那些幕僚清客们。他打着拜师求学的幌子,对一位姓夏的幕僚极为殷勤,每次都提着好酒好菜好茶去看望对方。

而那位夏先生虽然一直在拒绝沈启堂的拜师请求,却没有拒绝沈启堂的礼物。一来二去,两人就混成了熟人酒友。

“那日是夏先生的生辰,沈某提着两坛上好的梨花白去找夏先生。我二人聊得投契,不知不觉间就多喝了几杯,沈某醉了却不自知,再三拒绝了夏先生的留宿后,就匆忙离开了扬州曹府。”

“既然已有醉意,为何匆匆返家?”一旁的桑格疑惑问道。

沈启堂露出了一个略显复杂的表情。

“那时候,沈某家中内子已有身孕九月有余,沈某初次做父亲,心中欢喜又忐忑,着实惦念,又因为家中父兄皆外出游幕,除了沈某外,再无成年男子……沈某不放心家中女眷,便着急归家,不愿在外留宿。

“然而……哎,那梨花白入口绵软,其实后劲儿颇大。沈某迷迷糊糊离开曹府后,最后的念头就是要去姚记给家母买些她喜欢的甜软糕点……接下来,沈某就醉倒在了距离曹府后门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大约是醉的十分厉害,后来又滚进了人家的柴火堆里。

“等到沈某酒醒之后,已经天色大亮了。只是,那时的沈某其实也不甚清醒,脑海中还留着之前那个去姚记买糕点的念头,而巧合的是,就在距离沈某不远的地方,正好有一个藤篮。

“沈某当时并未多想,只以为是买了糕点后才醉倒的,就提着沉甸甸的篮子晃晃悠悠地回家了。说起来,沈某那时确实糊涂,竟没有反应过来篮子的重量不对——那绝对不是一份小小的甜软糕点的份量。哎,谁知……曹某这一场大醉,竟然还有了一个意外之喜。”

在场诸人听到这里,没有人觉得沈启堂的叙述啰嗦。他们此时几乎同时猜到了一个可能,就是那个藤篮和所谓的调换孩子有关。

沈启堂垂下眼眸抿了一口茶,脑海中闪过六年前七月的那晚,他刚刚纂改了一个小小的细节,就是他并不是第二天天亮后才醒酒的,而是在半夜就迷迷糊糊地恢复了意识。

提前清醒半宿,正好让沈启堂听到了一场密谋交谈,继而得知了曹家换孩子的秘闻。

乍然得知贵人家中丑闻的沈启堂顿时就是一激灵,脑子里残余的迷糊酒劲儿立刻消散。他本打算悄悄躲着直到那密谋的两人离开,不想那两人谈话完毕之后,先走了一个,留下的那个却是个磨蹭性子。

那人不仅没有悄无声息地带着篮子里的孩子迅速撤离,反而蹲在篮子旁说了几句“对不住”之类的话。

沈启堂隐约听到了三言两语,推测出那人大概是要违背先前离开之人的嘱托,不打算把孩子送给农户抚养了,而是打算卖给妓馆之类的地方。这样一来,他就有钱还赌债了。

那人假惺惺地对着篮子里昏睡的小婴儿解释了几句自己的不得已后,就准备起身离开。不想就在同一时间,巡夜的差役正好经过巷子口,他们听到响动后,就喝问谁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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