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情书[快穿](67)
阮世斌十八岁那年,阮岩为他和阮玉棠办了婚礼,两人正式结为夫妻,两年后,两人的长子阮青竹出生。
虽说阮世斌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可阮岩心底还是有着担忧,尤其是见女儿永远是副长不大的孩子样,家里的生意半点不插手,女婿想做点什么她完全不管,心底的担忧更胜。
因此,在阮青竹周岁礼过后,便将他抱到自己面前亲自培养,他倒也没有真做什么挑拨离间之事,只是不停的告诉阮青竹,阮家以后必须是要交到他或者阮玉棠其他孩子手里,绝不能旁落。
在这样的洗脑式教育下,虽然清容出生时阮岩已经离世,但被他教导多年的阮青竹,也将同样的话告诉幼年时的阮清容,并且因为当时家里的情况已经与阮岩在时大不同,阮青竹告诉妹妹的,直接就是要防好家里所有庶子庶女。
按说上门女婿是不能纳妾的,毕竟阮世斌其他姨娘的孩子与阮家可没任何血缘关系,凭什么阮家要养着他们?可在阮岩去世后阮玉棠又怀孕时,也不知是谁给她洗了脑,竟让她主动给阮世斌纳了两位姨娘。
于是,等阮清容知事时,家里除了阮青竹和她这对嫡出的兄妹,已经是庶子庶女满地跑。再后来,阮玉棠再次怀胎时,阮青竹因意外离世,阮玉棠悲痛之下早产,结果早产的胎儿太过虚弱,不到半年就夭折。
而阮玉棠,本就因为阮青竹的死郁结于心,早产后身体又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在幼子夭折后,身体更是彻底垮了,缠绵病榻不到两月便跟着去了。一年后,阮世斌再娶,阮家几代积攒的家业,全便宜了外人。
也不知是不是阮玉棠没长的心眼全长在了阮青竹两兄妹身上,两人都是天资聪颖,阮岩死的时候阮青竹才六岁,阮青竹死的时候阮清容更是才五岁,可纵然年纪都不大,阮岩教给阮青竹又被他教给清容的话,都被两兄妹牢牢记住。
而在兄长弟弟和母亲都离世后,被阮世斌扔到后院自生自灭,全靠着阮玉棠在世时为她找来的教养嬷嬷护着才渐渐长大,又有阮青竹教的那些话在心底,带阮世斌和府里其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也越来越仇视。
后来随着宋言宁进府,阮世斌两个姨娘前后六个孩子不停夭折,直到只剩下比清容小几个月的阮清溪后,她的仇恨就转移到宋言宁两个被阮世斌视为继承人的儿子身上,发现宋锦书是阮世斌的亲生女儿后,仇恨的对象又加了一个。
虽然因为当年阮世斌说不记得父母姓名后,阮岩于是让他跟着自己姓,因此如今的阮府才没有更名,可知晓当年事的人都知道,此阮府已非彼阮府,身为府里唯一与阮岩有血缘的孩子,清容对其他人的仇视,也变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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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角煤油灯的灯芯燃得过长,摇曳的火光渐渐的暗下去,灯芯爆开的轻微声响让清容回过神来,凝视桌上的棋局片刻,清容随手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中,吹熄煤油灯躺到床上。
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让清容的警惕心格外的长,深山古寺,身边又无可信赖之人,纵然已是困到极致,精神却反而愈发的清醒,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无法入眠。
直至天色微明之际,清容终于撑不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半梦半醒间,林间鸟雀惊飞,她下意识翻身坐起来的同时,搭在枕头旁的手顺势掏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眉眼间满是冷凝肃穆之色。
“小姐,”沙沙夜雨声中快速接近的脚步声最后停在门口,熟悉的声音响起,清容不由得松了口气,将匕首塞回枕头下,扬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流云携着风雨匆匆进来,大抵是沾染了夜里凉气,又因为赶着回来而拼命奔走,她的脸色白得惊人,说话的声音里还带着喘息:“小姐,孔小姐回来了。”
“那又如何?”清容起身的动作一顿,眉眼间添了层冰霜,语气却是镇定自若的,可从小跟在她身边对她极为熟悉的流云,还是看出了她那瞬间浮现的茫然和慌乱。
孔家和夏家乃是世交,虽说早些年夏家在桐州,孔家在凤仪城,却从未断过往来,这才会有了夏准和孔明珠自幼定下的婚约,孔明珠大婚前与人私奔,夏家虽震怒,却也没有与孔家翻脸。
如今事情才过去两天,孔明珠突然折返,倒也算得上迷途知返,外人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改了主意,也不知道以孔夏的交情,她和夏准的婚约会不会重新被提起。
孔明珠突然醒悟迷途知返的原因,清容不在意,但孔夏两家的婚约,她却不能不在意,顾家之事,她还需要借夏准的势来破局,若是孔夏两家婚约再提,她所筹谋的,就成了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