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间怜娇+番外(5)
今日,就是李现之与朋友们约定好的生辰宴,按着时雨的性子,应该是从早打扮到晚,然后早早去参加生辰宴的。
可是,时雨今天根本没去!
时雨不仅没去,反而还让她出去打听什么旁的人,并且女扮男装来看,让赵万琴抓心挠肝的好奇。
这人到底是谁啊?竟能叫时雨如此!
时雨上了马车后,才刚坐下才喘匀一口气儿,便被砸了一耳朵的话,她讶然的转过头,道:“公子苑?他竟是个小倌么!”
赵万琴瞪大了眼:“你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便叫我去找吗?我告诉你,我为了寻他可花了不少银子!那人叫陆无为,时年尚差两岁弱冠,与你同大,家中贫寒,老父病重,他便在小倌馆中卖艺,标的是卖艺不卖身的牌子,但是进了那种地方,又能是什么干净人呢?想来是给钱就能糟蹋的。”
时雨心里顿时涌上来几分震惊。
老父!竟还有老父?难道是捡了陆无为的人吗?
她上辈子对陆无为回府回来之前是什么身份一无所知。
赵万琴都快好奇死了,摇晃她的手腕,一双眼中都闪着渴求的光芒,道:“你且快说说,你与他是如何相识的?又为何要这般找他!到底有什么事是你不能与我说的!”
时雨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摇头,道:“先带我去找吧。”
说话间,她们的马车已经到了公子苑,两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家一掀开马车车帘,便被外头的景色震慑住了。
大奉民风开放,四海来朝,民间富庶,晚间也没有宵禁,所以秦楼楚馆十分兴盛。
其中最出名的一家公子苑便坐落在这条红袖街上。
此公子苑近三层楼高,门口站着涂脂抹粉的男子,身形妖娆竟若女子般,穿着宽松的纱衣,脖颈胸口一览无余,那皮色嫩粉粉的,瞧见时雨与赵万琴下来,便远远地迎上来,一阵香风袭人,一群小倌簇拥着她们二人往里面走。
时雨和赵万琴都是第一次来此的姑娘,一见了这些男人都眼晕,俩人跟对方贴的紧紧的,肩膀都跟着缩在一起,像是抱团取暖的小猫儿,细细软软的绒毛尾巴都紧紧地贴着大腿根发抖。
——
她们俩走进这家公子苑的时候,并不知道,时雨的未婚夫李现之与她们俩不过百米之隔。
红袖街左侧为公子苑,右侧为青楼琴馆,对面而立。
李现之正和他的朋友们在一家琴馆的二楼里落座。
琴馆虽然与青楼并在一起,但是这里的姑娘们是卖艺不卖身的,每个姑娘都有一首好琴艺,李现之本身并不喜欢这种过于吵闹,堆砌着胭脂俗粉的地方,但他的好友们都选了此地,游说他,要来此处热闹热闹,他便也顺了这些朋友们的意。
左右办一个生辰宴而已,多几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
琴馆碧瓦朱檐,檐下挂着玉佩风铃,叮当清脆作响,二楼早已摆开了各种席位,相熟的朋友们一个接一个的到来,彼此问候过之后,便都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李现之。
那是个身姿挺拔的侧影,身穿着雪色浮云锦圆领绣翠羽,腰系玉钩带,勾出单薄挺细的一抹,头顶银冠,面白如玉,如林间修竹,端方雅正。
正是时年二十的李现之。
李现之是李府嫡子,出身高门,性子冷淡,年过二十都未曾有过任何一个女人,并早在两年前高中状元,现如今为鸿胪寺的一位官员,负责在年尾时招待四海来宾,在京中是极体面的公子。
他生的好,又善丹青,懂多国语言,当年打马游街时,便成了许多少女的春闺梦里人,被砸了满身香囊,据说他入殿见顺德帝的时候,顺德帝还笑他身上的香气绕梁三日。
“现之!”瞧见李现之独自一人坐着,便有刚来的朋友嚷嚷道:“你那小未婚妻呢,今日怎的没黏着你了?”
提起来时雨,李现之微微拧眉,脸上是不加掩盖的冷淡。
李现之并不喜欢时雨,这是李现之的朋友们都知道的事情,但碍于双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时雨一直对他倾心热烈,所以李现之也没办法,只能任由时雨缠着他。
因为李现之不喜欢时雨,所以李现之的朋友们也跟着轻视时雨,偶尔李现之表现得略有厌烦了,他们便故意与时雨拌嘴两句,以捉弄时雨为乐,激怒个小姑娘又哭又骂挺有意思的,反正时雨又不会走。
前些时日,李现之的一位朋友还故意在食盒里面放了一条死蛇,将时雨吓坏了,然后时雨便好几日没来找过李现之。
但是,之前一直不找李现之,今日也该过来找了啊!
今日可是李现之的生辰宴,过了今日这个大日子,李现之与时雨的婚约便该提上日程了,提到他们俩的婚期,时雨再大的气儿也该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