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雅步步紧逼，“我的养母，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她把你送进豪门享福，却告诉我我是被放弃的私生女。可笑吗？我这些年来吃的苦，原本通通应该落在你身上才对！”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让一切回归正轨了。我做我的萧家千金，而你，则去过我从前的日子。”说到这，殷慕雅笑了声，“你恐怕还没吃过苦吧，哥哥那么宠你，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宠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先冷静一下……”

“我为什么要冷静？萧心溪，这本应该是我的名字，为了能跟我哥哥见上一面，我还要卑躬屈膝地讨好你，跟你套近乎。结果你说不来学校，就不来学校，多么随性，我也没能和哥哥取得联系，这一切都怪你。”

“我没有耐心再陪你过家家了，咱们的身份该换回来了。”殷慕雅朝她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系统怒骂：“这个人好没有素质，高考前夕给你说这些说，是生怕不影响到你的情绪吗？还好你是早就知道的，不然高考不久完了！”

明茗说：“这是你家女主啊……”

系统：“女主又怎么样？男主我也照样骂！”

“替我多骂两句，反正我的好日子到头了……还不知道萧韫牧知道之后是什么反应呢，不会今天就把我赶出去吧？”

下午放学，明茗心如死灰地贴着墙走，等待“打脸”时刻的到来。

果然，殷慕雅直冲向学校门口的萧韫牧。

“哥哥！”她大喊。

萧韫牧不解地皱起眉头。

“哥哥，我是你妹妹，我才是你的妹妹，那个萧心溪是冒牌货，她从来不是萧家的亲骨肉，我才是啊！”

“你这些年所有的疼爱，都给错了人！她根本不是萧家的女儿！”

明茗站在角落，欣赏着这出好戏，当然，如果她不是戏中的配角就更好了。

萧韫牧终于知道这人是谁了，他觉得有些好笑。

兜这么大一圈……

“呵……你说，我这些年的疼爱给错了人？”

“对，萧心溪她是我养母的亲生女儿……”

“我想，有件事你可能误会了。”萧韫牧打断了她。

殷慕雅愣了下。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嗯，也就是萧心溪的生母对你说了什么，让你有了这天大的误会。”萧韫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淡漠，好似眼前只是一只虫豸，他说：“我从始至终都知道萧心溪什么来历。”

明茗瞪大眼，什么？

他知道？？？

殷慕雅也震惊地睁大眼，似乎没有消化萧韫牧的意思。

“我才是真正的萧心溪……”她有些迫切又有些茫然地喃喃道。

萧韫牧打断了她，“萧心溪的名字是我给取的。”

“什么？”

“没错，这是我给她取得名字，而不是萧家给那个素昧谋面的私生女取的名字。”

“跟你有什么关系？”

殷慕雅身形晃了晃，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不敢相信。

“你觉得自己是私生女，就应该认祖归宗，回来享受荣华富贵？”萧韫牧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接纳父亲出轨的产物。”萧韫牧弯下腰，直视着她的双眼，冰冷又轻蔑，他嗤笑一声：“怎么，难道还带回来跟我分家产吗？”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萧韫牧补充道：“我也知道她的生母收养了你，那个女人试图以此示好，当然不是对我，她想弥补自己偷梁换柱的过错，只是我并不在意。”

“确切地说，你是死是活，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殷慕雅脸色惨白，萧韫牧的一句句话仿佛重锤不断击打着她，砸碎她全部的骄傲和幻想。

她就是不被承认的私生女，从一开始萧韫牧就没想过接她这个私生女认祖归宗，萧心溪跟着他，跟什么血缘、什么真假千金没有任何关系，兴许只是投了萧韫牧的眼缘，就给了她一辈子也享不完的荣华。

事到如今，殷慕雅只能用“命好”来形容萧心溪。

对，就是命好。

殷慕雅忘不掉她窥探到的两人相处的每一幕，她总以为萧心溪能拥有这一切，是因为抢了她萧家千金的身份，可事实是，萧韫牧的一切温柔，都只是针对萧心溪这个人。

只因为萧心溪是萧心溪而已。

换了其他人，想都别想。

萧韫牧抱着双臂，“我原本并不在乎你的生活，可你现在硬生生跳到我面前，我就不得不多嘱咐你一句了。”

殷慕雅惶惶然地抬头，只听对面的男人说：“别让我发现你靠近萧心溪，否则我不会轻饶你。”

明明声音很轻，殷慕雅却感受到了一丝刺骨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