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审判(86)
余羡挣扎不许,泛红的眼眶实在可怜。二人温存许久,他要沐浴,光张嘴说,半晌就是不肯动一下。
身子忽而腾空,接着落入温热的水中。
白尽泽的修为极高,折腾再久都是不够。再观余羡,眯着眼趴在他身上,灵海浑浊四窜,余韵经久不息。
故而被白尽泽擦洗身子时碰到也会止不住发抖。他埋首嗫嚅着什么,凑耳到唇边也听不清。
“在骂人,还是有哪不舒服?”白尽泽将那只迟钝的手按着腕压在浴桶边,慢慢十指扣上,亲昵地哄着问。
“……不舒服。”余羡别开面颊,张嘴咬他的臂膀,牙齿不太敢用力,磨蹭一会儿抬眸看他。
见他不为所动,甚至挂着笑意,松开牙,雪凰皱眉道:“你不知节制,不顾我的意愿。”
“什么意愿,你不说出来,靠我意会吗?”白尽泽仍在笑,欣赏余羡暴露出的不满。
小兽张了爪牙,只敢试探不敢真的啃。
“我当时…”余羡缓了一口气,“我当时时说了,你还是无动于衷。”
“你说不要,却没说不要什么,我不明白,才没停。”
“你…”余羡不同他理论,闷着脑袋恹恹趴着,默了会儿言其他:“一夜过去,双花可有动静?”
“他昨晚出了悬棺还未回来,再等等看。”
这边,云挽苏等不到他们,也不好再闯,于是跟圭臧先去凑热闹。日头西斜,余羡穿戴整齐出来,恰逢离开的二人归来。
他想,还是误了正事……
白尽泽两指拨开余羡额前的碎发,细细打量他的侧面。粉唇微肿,面上的潮红不褪,像受了风寒小病秧子。
他指腹滑到余羡的后颈,轻轻柔柔地捏,软滑得不像话。白尽泽的手指在此停留,唇角勾起。
结束早了些,此刻的雪凰更加诱人。
“待回了极之渊,你想如何就如何。”余羡拿下他的手,“我怎不知白大人如此把持不住?”
他声音越说越轻,脖颈上的红痕在他的喉结滚动下若隐若现,沿着白颈拉长了。
白尽泽:“对赏心悦目的东西为何要矜持?”
余羡侧首,红了耳尖。
他决定不再同白尽泽讨论房中的事。收敛羞涩,负手而立,面目清淡,问:“我是不是曾经死过一次,不止丢了元神,还死了。”
“怎么说?”
“在梦里死了,就像真的死了一般。梦由心生,我不信这是无凭无据。”余羡既聪明又细致,继续道:“你此前如何都不肯让我睡下,是不是早知会有这场梦?”
他说:“在岩洞中,那把剑划伤了我的手,你从未这般紧张过,当时我不问你在怕什么,现在随口提一提,是不是怕这场梦?”
余羡记不得梦了什么,心口攥得发痛。他其实也不清楚梦中的自己死没死,现在不过将心中的猜想说出来找白尽泽应验。
白尽泽忽而心口一凉,却是淡定自若地望着他“你自小在我身边长大,是死是活何须我来告诉你。再者,我平白无故养一个死人做什么?”
“因为我生得好,这便叫做……”余羡并不打算说‘童养媳’,看他良久,说:“童养夫。”
“童养夫?”白尽泽摇头轻笑,竟有些无可奈何,想掐一掐他的脸,知道他会躲左边,所以白尽泽抬手掐的右边。
“我逼迫你了吗?榻上的事,你情愿与否?”
“……”余羡不说。
分明是生与死的问题,扯到榻上之欢,让人如何坦然地启齿……
云挽苏到了,靠着门框,不知走了多久累得气喘吁吁。圭臧拿着他的扇子,两人一同扇风。
“说什么?我一来就不说了?”云挽苏看一眼余羡:“昏睡一下午,夜里干什么去了,要用白日补觉!”
余羡脸不红心不跳,开口答:“昨夜双花来取我的命,忙着保命。”
“双花?那个花神?”
云挽苏百思不得其解,想要审判者性命的神魔妖鬼数不胜数,双花是最出乎他意料的一位。没怨没仇,要什么命?以他对双花为数不多的了解,当中一定有误会。
云挽苏:“你接着说。”
“让他跑了。”
“没了?”
“没了。”
云挽苏咂咂嘴:“这也用不了一宿。”
“去寨子里看了吗?有什么发现?”白尽泽帮忙打岔。
“有。我方才去看过了,寨子里对藏鼓节果然重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聚在一处,欢歌艳舞,简直吵翻了天。”
云挽苏知晓余羡身子不好,见他面目泛红,气色却不佳,未曾多想,抬手虚扶了一把,继续道:“人多,没看到所谓的圣女。卖糖水的阿婆说,围在中间的并非真正的圣女。我问她如何得知,阿婆愣是不肯多说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