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反派走向正道(245)
夏月晴吃痛,抿唇抬眼看她。
“我……”方缎注意到亭子里还有其余的人,张了张口,最终决定不说了。
她想到的是,如果这夫人能不乖乖的,那不仅讨不到太妃娘娘的喜欢,而且能让太妃娘娘与王同时厌恶。
方缎看着夏月晴干净的眸子,知道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便更不能将自己的办法说出来。
其实距离宴会开始还有段时间,邬怿带扶桃漫步到小湖边,吩咐语鸥她们留在原地侯着,便牵着扶桃朝湖心的方亭走去。
语鸥揣着暖手炉,想要递给扶桃,但是扶桃对她摆摆手。
她低头看着小炉子,怔怔出神。
这片湖比较偏,没有什么人,他们沿着曲折的桥走了一段便停了下来。
邬怿:“夭夭,栗儿的身份只有凉承的一名小官知晓,所以这次来的秦迁安没有见过你。你别害怕。”
扶桃抬眼看向他,老实说,这些事她都忘记了。一个月下来,装凉承派来的细作装习惯了,都没想起如果凉承的人看到自己,会不会一眼识出。
“我不害怕的,邬怿。”她笑着回答,然后头朝邬怿的身上一靠,“有你在这,我根本不知道怕是什么。”
当然,她这也只是说说,因为该怕的时候还是得怕。
邬怿失笑,抚上小姑娘的脸,俯首在那染过红脂的唇上轻啄一下。
这种被她依赖的感觉很好。
扶桃搂住他,将脸埋在他怀里。
“我刚才……”她想说语鸥提的两年前的事,关于跪雪地拒婚的,但是再想想,那是挺让人煎熬的经历,她既然回来了,那就没必要让情绪低落。于是到口的话变成了,“与那些官眷聊了聊,那位叫夏月晴的姑娘,需要旁敲一下,告诉她别等了吗?”
对于这里的女孩子,十七岁还未婚配,确实得急一急了。
夏月晴看着柔柔弱弱,其实还挺执着。邬怿两年前的表现摆明了将娶她的可能性变成了零,但是她还是想再试一试。
邬怿认为两年前尚云太妃松口的时候,这些事已经成了定局,那些他得罪的人都该知道如何做才对。他只在意朝上有没有因此需要妥善处理的,并没关心过这号人物的事,也不想关心。
但现在扶桃问了,邬怿思忖片刻问道:“是她惹你不快了吗?”
“没有没有。”扶桃抬起脑袋,连忙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她总不该这么等下去。”
邬怿揉了揉扶桃的发:“她是司徒大人的女儿,司徒大人不会看着她这般耗下去。她们家会解决这个问题。”
“说的也是。”扶桃点头。
没有哪亲爹看着女儿陷入困境不去解救的。家人劝解,或许会好些。
邬怿带扶桃过来,也只是想单独说几句要避开人的话。说完也不作逗留,原路折回湖边,向宴席走去。
因为天寒,宴席是摆在敞亮的殿内的。这个点,宴上已经到了许多人。
宽长的红色绒毯连着大门直直蔓延到最上方的坐席,毯的两边是横向的席位。
扶桃看着闲散落座的人起身过来拜见,习惯性摆出可掬的笑容。
总之不说话,笑就对了。
邬怿袖下一直握着扶桃的手,攥得稍稍紧了些。
他们本该最后来的,提早了一点,整得大家不敢放开玩了。
扶桃知道很多人都在好奇地打量自己,只是有道目光让她不太自在。
她寻找了一下,与一双凤眼对上了目光。
是个年轻男子,银丝烟纹的黑袍,眉目透着深沉,模样极好。
邬怿带扶桃先坐了下来。
最上方有三个位置,中间毫无疑问是邬怿的,她坐在邬怿的左手边,而右边那是尚云太妃的。
语鸥将暖手炉放到桌案上,弯腰为扶桃先斟一杯茶,在递交过程中,暗暗使了个眼色。
扶桃接过茶的时候,朝语鸥眼珠转的方向瞥了眼,是那年轻的男子。
如果猜的不错,那就是凉承来的,天子的表弟秦迁安。
猜出身份后,扶桃倒不觉得他的目光过于诡异了,毕竟是要暗搓搓合作的人,他没见过她,多看几眼是正常的。
她是这么想的,邬怿就不乐意了。
“秦大人舟车劳顿,到了南昭可有不适?”邬怿看了眼闷头喝茶的扶桃,开口将秦迁安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秦迁安也是心里有逼数的人,大庭广众之下不会做出暴露扶桃是细作的事情,便挪了目光,冲邬怿笑道:“臣觉得一切皆好,只不过南昭似乎比凉承要冷上一些。”
他说完,大大方方看向扶桃,“夫人出身凉承,初来南昭就赶上入冬,需要格外注意保暖啊。”
扶桃捧着热茶,弯眼笑了下,道了声谢谢便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