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她是满级大佬(529)
风青暝一直盯着中间站着的黑甲尸傀,突然道:“若是用子蛊为引呢?可否通过子蛊,判断出母蛊的方位?”
话音一落,房中其他人都看向了他。
而风青暝只是看向相禹,等着他的回答。
相禹紧绷着脸,吐出一句话,“不可能!子蛊一离开宿主,就会死。”
风青暝摇头,“你先回答我,用子蛊能不能找到母蛊?”
相禹眉头紧皱起来,抿唇不语。
沈未白眸光闪了闪,抬眸看向风青暝,心中已然猜到了他话中的含义。
“如果子蛊活着,就能感应到母蛊存在,或许有可能利用子蛊,找到母蛊在哪。”相禹沉着脸说出了答案。
但,这种事,他闻所未闻,所以也不敢确定一定会有效。
“有一半的机会也可以。”风青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沈未白眸色未明,也没有说话。
……
从相禹住处离开时,风青暝带走了黑甲傀儡。
而沈未白一路上都不发一语,却跟着他去了西院落。
等到只有他们两人时,沈未白才眸光幽深的凝着风青暝问:“你是不是打算用摄魂之术来操控尸傀?或者说子蛊?”
摄魂之术,是风青暝在阳魂剑中得到的传承。
曾经,他还把这摄魂之术用在过沈未白身上。
而沈未白的搜魂之术,则是从冰魄剑中得到的传承。
通过与青帝神念的交谈,也让沈未白知晓,无论是摄魂术还是搜魂术,都是属于修行大道中的秘术。
修行者可以对凡人使用而不受到反噬,而修行者之间使用,等级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若是弱对强使用会遭到极强的反噬,而且成功率极低,反噬轻则伤及根骨,重则丧命。若是强对弱使用,则安全得多,但也同时会有反噬的风险。
毕竟,修行者,无论强弱,若是抱着必死之心反扑,都会爆发出强于自身数倍的力量。
“阿姐太聪明了。”风青暝笑吟吟的看着她,没有隐瞒。
因为,他心底也清楚,想要隐瞒也隐瞒不住。
“我不同意。”沈未白皱眉,脸色微冷。
“阿姐……”
“别想蒙混过关。”沈未白拒绝风青暝的‘撒娇’。
“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若阿姐不放心可守在我身边,察觉不对,亦可以助我一臂之力。”风青暝尝试说服她。
沈未白摇头,“无论是摄魂术,还是尸傀,又或是运尸蛊,我们了解得都还太少,贸然为之,谁也无法估计其中的风险。”
风青暝抬起手,指腹轻柔的拂过沈未白蹙起的眉头,眼中笑意不减。
他的阿姐,从不是胆小的人,更不会惧怕危险。
可如今,她一步不让,处处谨慎,只是因为冒险的人是他!
“阿姐,我想过了,我可以尝试用摄魂术控制尸傀,一旦成功,我们将其放回无相门中,只要接近母蛊,子蛊必然会有反应,我也能通过尸傀感觉到。一旦确定母蛊的位置,我们立即动手,我也会立即放弃对尸傀的控制,这样一来,其实风险不大。”为了让沈未白安心,风青暝说出自己的全部计划。
沈未白认真的听着,也在脑海里反复的模拟了风青暝的计划,但最终,她还是摇头,“不行,还是太冒险。”
“阿姐,若是你习得的是摄魂术,眼下有这个方法可以一试,你会如何选择?”风青暝只能反问她。
“……”沈未白被噎住,看向风青暝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怨。
好家伙!
孩子长大了,居然都敢拿话将她了!!!
那幽怨的小情绪,看得风青暝想笑,同时又心底发软。他的阿姐,向来都是风轻云淡的人,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时候会露出这种小女儿家的模样?
也只有他,才能有幸目睹!
“阿姐也会做出与我同样的选择对吗?”风青暝紧紧的抓起了沈未白的手。
沈未白深吸一口气,看着他无奈的叹息一声。“行动之前,我们需要拆解每一个步骤,将风险降到最低。”
风青暝闻言笑了,那笑容格外灿烂。“都听阿姐的!”
第三百十五章 姑且一试
空旷的大殿里,阴森恐怖。 含湮站在这四周空荡荡的大殿里,眼神偷偷打量……那些涂了黑漆的门柱,黑色如灵堂的纱幔,还有不知从哪里刮来的冷风,都让她浑身战栗,心底发凉。 才不过一会,她就觉得自己好似掉入了冰窟里,泡在冰水中,连手脚都还是发僵。 她忍不住发出害怕的‘呜咽’声,双手无助的攥紧了身上的衣裙。 含湮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女,出生在贫瘠的家庭,为了养活家中的弟弟,父母把她卖给了人牙子,换了五两钱。 她原以为会被买到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成为靠卖肉为生的女人。 却不想,她被无相门的执事看中,给带回了无相门中,成为了一名婢女。 而说是婢女,含湮所受的待遇,却好得让她害怕! 除了被挑选的那一天,无相门的执事问了她一些问题,又仔细检查了她的样子后,接下来的生活,简直让她像是做梦一样。 被带入无相门中,含湮没有被派去伺候任何人,更没有人来欺负她。 反而,无相门给她安排了只有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才能住的房间,让她洗了澡,穿上了绫罗绸缎,一日三餐,餐餐有肉。 这哪是做婢女? 是来做小姐的吧! 在这样的锦衣玉食中,含湮心底越来越发慌。她有问过每天来看她的执事,为什么不给她安排活,也提出要搬到下人的房间里住。 可是,执事总是笑眯眯的摆手,告诉她不用着急,让她心安理得的住着,该吃吃,该喝喝,好好养着。 等哪一天,需要她服侍了,自然会有人来叫她。 含湮问不出结果,只能继续过着不愁吃喝,却心惊胆战的日子。 直到今天晚上,她刚准备歇下,执事就在门外敲了门,然后把她带到了这里。 “乖乖在这里等着。” 执事意味深长的丢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不知所措的含湮,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处等候。 可是,她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却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也不知道是谁要见她,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只知道,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害怕,感到毛骨悚然,想要逃离。 含湮的手又一次抓紧,骨节都隐隐发白,紧绷的唇色已经毫无血色,发红的眼眶中满是彷徨与不安。 她想走了! 她不想继续在这个黑漆漆的大殿中等下去,哪怕里面点着烛火,却依然无法驱散这种诡异阴森。 可是,她不敢走,甚至不敢动。 因为,她总感觉到,在烛光照不到的四周,有什么可怕的怪物潜伏在黑暗之中打量着她。 含湮觉得,如果自己有想要逃的举动,那藏在黑暗中的怪物就会扑出来,咬破她的喉咙! ‘!’含湮呼吸一窒,被自己的想法几乎吓哭。 她今年才十五岁,真的算不上什么勇敢。 就在含湮快要崩溃的时候,脚步声忽远忽近的传来。 一开始,含湮还未察觉。 当她察觉到,她整个背部都僵了,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窜出,冲向天灵盖,让她想要尖叫。 幸好,她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在那声尖叫即将冲破喉咙时,她死死的咬紧了牙齿,任凭牙齿如何打颤,她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那双眼睛更红,里面积聚的雾气凝成了水,在眼眶中隐忍不落。 突然,含湮背部一颤,脊梁挺直僵硬。 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她的脊椎骨缓缓移动,犹如毒蛇吐信一般。 “呜……”含湮咬紧了下唇,含在眼眶中的水雾却落了下来,在逐渐丰盈的脸颊上,画出了一道痕迹。 “你在害怕?” 宛如幽魂般的声音,让含湮身体颤抖得更厉害,瞳孔震颤,一动不敢动。 淡淡的血腥气,让她身后的人,仿佛闻到了什么绝佳美味般,发出了舒适的喟叹。 还不等含湮反应,一只苍白得接近透明的手,就从她的脸侧缓缓伸了过来。 含湮下意识的停止了呼吸,视线落在那只手上,双眼睁大。 而那只手,却丝毫没有察觉她的恐惧,或许是察觉了也并不在乎。 ‘!’含湮眼中的震颤越发剧烈。 那只手碰到了她紧咬着的唇,上面传来的冷意,绝对不是正常人改有的温度。那一瞬间,她甚至怀疑碰到自己的是个死人。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只有死人的身体才会这么冰冷! 被咬破的唇冒出来的血珠,沾染在苍白的手指上,显得格外的殷红,就像是雪里红梅。 含湮却吓得缩紧脖子,不敢乱动的她,只能用紧闭双眼来拒绝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 “嗯,真是美味的处子香。” 含湮一身一颤,她听到了满足的呼吸声,还有这近在耳边的喟叹。 在她看不见的世界里,那根沾染了她鲜血的手指,缓缓深入了一张色泽殷红的唇中品尝。 等手指再出现的时候,上面已经没有了血迹,而那双手,有些意犹未尽的抬起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头,将纤细的脖子暴露出来。 含湮怕死了,她能感觉到下巴被强迫抬起时,接触到的冰冷,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脖颈被冰冷的呼吸吹过,皮肤上引起的战栗。 而那个声音,就好像趴在她耳边说—— “倒是很干净,是个不错的容器。” 什么容器? 含湮完全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闭着眼睛?” ‘因为我怕!’含湮在心底回答。 “是在害怕我?” 含湮在心中猛地点头。 “呵呵……” 然而,这一声轻笑,却让她连心里的举动都没有了。 “不用怕,只要你乖乖听话,就能继续过如今的日子,不会再吃不饱,穿不暖。” 含湮双手紧紧抓住衣裳,不敢做出任何反应。 “你血液的味道,让它很满意,所以你过关了。” 他? 谁? 含湮完全听不懂,现在她只想离开这里,更后悔来到了无相门。 如果早知道会有今日,她宁愿被卖到窑子里去。 突然,钳住她下巴的手一松,那股包裹着她的阴寒气息也消散,含湮好似死里逃生一般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透过缝隙看向出现在大殿中的人。 人,是人吧? 含湮的呼吸有些粗重,壮着胆子看过去。 这是一个极为漂亮的男人,却有着过度苍白的皮肤,还有过艳的唇色。 当他没有温度的眸光扫过来时,含湮惊得快速低头,不敢再看。 “你知道我是谁吗?” 含湮知道是在问她,她忙闭紧嘴摇了摇头。 嬴槐并未生气,他肆无忌惮的打量含湮,十五岁的少女在他眼中就如同货物一般,直到他彻底满意了,才缓缓的道:“不知道没关系,你只要记住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含湮觉得,如果现在她敢拒绝,一定会死! 所以,她不敢,只能拼命点头,表示自己会听话。 嬴槐很满意,抬袖一扫,将一旁的木几推到了含湮的面前。 听到木头划过地板的声音,含湮下意识的抬眼看过去。去发现,木几稳稳的停在了自己面前,而在四方的木几上,放着一个铜杯,铜杯里,是一些黑色的水,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喝了它。”嬴槐命令。 含湮不敢喝,但她更不敢违抗眼前的人。 她鼓起勇气,颤抖的双手松开了攥得皱巴巴的衣裳,缓缓的伸向木几,端起了铜杯。 含湮意图想判断铜杯里的是什么,可是她见识浅薄,哪怕是嬴槐给她判断的机会,她也判断不出来。 会是毒药吗? 含湮不由得想。 可是,不喝她也会死吧。 含湮红红的眼眶里升起绝望,她惨淡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想明白这一点,她反而不纠结了,不管铜杯里的到底是不是毒药,横竖不过一死。反正,在死之前,过了那么多天吃饱喝足的日子也够了! 抱着必死之心,含湮仰头喝下了铜杯里的东西。 在她乖乖喝下时,嬴槐嘴角微微扬了扬。 听话的容器,才有活下去的资格。 说不上是什么味道,或许是关注度都在生死上了,含湮反而忽略了那杯东西的味道。 砰! 含湮的手一松,空空的铜杯从她手中滑落,摔在了地板上。 铜杯触及地板的声音,惊醒了含湮,她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忙匍匐跪在地上,希望主子饶恕。 预料中的腹中绞痛并未到来,甚至,含湮在喝下那杯东西后,只觉得身体里升起一股热气,浑身暖洋洋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这绝不会是毒药该有的效果! 含湮再笨也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死了,她惊诧的抬起头,眼中的绝望与恐惧化为了劫后余生的感激。 “接下来,你每个时辰都要喝一杯,记住了吗?”嬴槐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女。 “是,主人!”含湮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害怕。 那双眼睛里,黑色的不明物体蔓延浸染了眼白,使得双瞳变得全黑,又缓缓的褪去,恢复原样,而含湮却毫无察觉。 …… 西院落里,风青暝与黑甲尸傀相对而立。 沈未白站在一旁,替风青暝护法,不让他在使出摄魂术的过程中受到打扰。 “阿炎,若是察觉不对,立即放弃。”在开始前,沈未白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遍。 风青暝微笑颔首,想让她放松。 可是,沈未白怎么可能放松得了? 风青暝的提议太过大胆,也从未有人这样做过,其中风险,哪怕他们已经进行了预估,却也还可能有没有判断到的地方。 一旦出错,会引发什么后果,谁也不敢保证! 沈未白保持着头脑清醒,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这一人一傀。 风青暝倒是已经准备就绪,他那双清透的茶色眼眸,开始变得迷幻起来,里面仿佛容纳了七彩光斑,吸引得人不得不去看,被其迷住。 但,尸傀早就不是人了,只能算是一具行尸走肉,摄魂术到底对它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 黑甲把尸傀掩盖得死死的,而在尸傀的大脑里藏匿着小小的运尸蛊子蛊。 这是一场看不见的战斗,风青暝正在用他掌握的超出世俗可理解的力量,试图侵入尸傀的大脑,即便无法完全控制子蛊,也要和它达成共感,这样才有机会找出母蛊在哪。 在与风青暝讨论这个计划的时候,沈未白萌生出直接杀死嬴槐的想法。 因为,母蛊大概率会在嬴槐身上。 可是,这样做的话,万一杀掉了嬴槐,却没有解除运尸蛊,那么他们就会失去寻找母蛊的线索,变得极为被动。 所以,他们放弃了这个方案。 一炷香后,风青暝突然闭上了眼睛,沈未白心中一惊,却没有轻举妄动。 眼前看上去,一切都还在风青暝的掌握中。 唯一让沈未白疑惑的是,为什么风青暝会闭上眼睛? 摄魂术不是通过眼睛吗? 闭上眼睛后,还如何施展摄魂术? 沈未白看不见的是,在风青暝闭上双眼后,肉眼无法见到的七彩斑斓的光芒,正透过黑甲,寻找缝隙透入尸傀的大脑。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眼见着风青暝的脸色越发苍白,沈未白的双唇也越抿越紧。 突然,风青暝的身体猛地一晃。 “阿炎!”沈未白身影掠过,眨眼间出现在他身后,扶住了他向后倒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