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格里+番外(104)
在他靠近的同时,两侧的宫人便自觉地将头压得更低,继而缓步无声地退出了殿内并关上了殿门。
温凉湿润的触感传来,桑岚任由谢流庭将吻流连在他的脖颈,最后逐渐向上,慢条斯理地摄夺了他的呼吸。
像是被某种带毒的蛇类攀附舔舐,桑岚眼睫微颤,随后缓缓放松了身体。
这次的吻一如往常般缱绻悠久,唇齿交缠间,桑岚转过身,顺从地张开双臂环住了谢流庭的脖颈,甚至仰着头微微张开了唇,方便男人对他愈加深重缠绵的吮吻。
炙热的吻结束,桑岚轻喘着气,抵着谢流庭的胸口将他推开了一些,下意识地探出舌尖舔去两人之间暧昧勾连着的银丝。
他这无意间的举动勾得谢流庭眸色微沉,于是掐着桑岚的腰垂头又要吻他,却被桑岚反应极快地用小臂挡住胸口推远了些。
从谢流庭怀里挣脱,桑岚后退几步,隔着一小段距离上下打量起眼前的人。
似乎是为了与他衣着相配,谢流庭今日特意着了帝王的朝服,同样的玄色外披,上绣金色的飞龙与祥云样式,周正庄严的同时又将他身上的威势不可抑制地展现出来,而唯一露在宽袖外的手掌则恰如其人——
苍白秀雅的皮囊下藏着如竹蓬勃销立的骨,垂下时青筋分明,宛若连绵的河流,看似瘦削,但桑岚却心知肚明其中暗藏着多大的力气。
桑岚默这声端详谢流庭许久,像是要将对方这副模样清晰地照映入脑海中,而谢流庭也站在原地蓄着温和的笑任由他打量。
忽地,桑岚身形微动,缓缓向前迈开一步,他一面向谢流庭走去,一面抬手抽开腰间的束带,细长的指节灵巧地勾开内里的衣带,一层层地拉开,任由那些华服渐渐脱落,直至露出两边圆润光滑的肩膀。
朝服随着他一步步的走动滑落着拖曳在地,一眼望去时,像极了雄孔雀瑰丽的尾羽。
待他走至谢流庭进前时,身上便只剩下轻薄的单衣半挂在他的手臂。
沉吟片刻,桑岚迎着谢流庭晦涩的眼,赤足踩上他的靴面,一手力道很轻地勾着男人腰间环扣的鎏金系带,将他往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扯,一手抚上他的颈侧,仰头将湿润柔软的吻印在对方线条流畅的下颌。
谢流庭凸起的喉结微微滚了滚,嗓音随着桑岚的举动渐步染上醇郁的暗哑——
“……皇后这是在做什么?”
这段时日,桑岚虽不抗拒他的亲昵之举,甚至称得上是配合,但如此主动却还是头一次。
“嗯?”
桑岚闻言偏了偏头,状似不解,丰润的红唇流连至谢流庭的颊侧,开合着溢出轻缓的吐息——
“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说——我在勾.引你。”
他含着气音笑了笑:“如何,陛下要上钩吗?”
纤长卷翘的眼睫微微掀起,其下碧眸泛波,翻滚着惑人的情意,连日来的滋养终究在桑岚身上留下了痕迹,叫他一颦一笑间都带着不自觉的妩媚。
谢流庭敛下眸,掌心顺着桑岚光裸的脊背缓缓收紧——
“皇后这般主动,朕求之不得。”
这一日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又重新变得亲近温存,好像最初那日的争执不曾有过。
然而到了封后大典举行的前两日,桑岚却突兀地病倒了。
帝王所居的寝殿内,所有的御医都被谢流庭召集至此,却又都在查看过桑岚的脉象后伏低了身子,跪成一片战栗着不敢出声。
“皇后到底所患何病?”
谢流庭问话时声量不高,其中藏着的冷意却轻易便叫人自心底生寒,他面上的神色失去了以往的温和,沉肃冷厉的模样压得人直不起头来。
最终还是宫中的首席御医迟疑着开口:“不是病,应当、应当是毒……”
他话音刚落,宫中便顿时陷入一片沉闷的死寂。
“毒?”年轻的帝王轻声开口,语气平静,细听之下却有些颤抖;“什么毒?”
那御医被谢流庭眸中的狠戾吓得不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颤声说道:“此、此毒罕见,大抵由域外传入,其余的,臣、臣也不知……”
“不知?”
御医的这句话宛如一把钩刀,轻易触断了谢流庭心中的那根不可触碰的琴弦。
“——若是不知的话,朕又要尔等何用!”
帝王骤然发难,降下的威压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然而这样的场面只持续了片刻,随着榻上之人的一声轻吟,方才重如山倒的威势便在霎时间消失不见。
桑岚挣扎着睁开眼,他的视线此时已经有些混沌,却还是能肯定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定是谢流庭的脸。
“陛下……”他张了张口,却只能发出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