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女A,大佬男O(174)
找弟弟,领养她。
单珹并不把跟小丫头的约定放在心上,也从没想过兑现承诺领养对方。只要单希珩在那间福利院,有没有小丫头带路,他都必定能亲自带走弟弟。
可当单珹在医院隔离罩中分化成Omega的那七天。
单珹每天忍受着五脏六腑被蚂蚁啃食,骨头缝里钻研痒意的折磨,他只想将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捣烂,驱逐那份让人生不如死的痒意。
小丫头在干什么呢?
小丫头第一天嚎啕大哭把他吵醒,之后的每一天,只要单珹睁眼,小丫头必定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目光专注地隔着玻璃罩盯着他一错不错。
仿佛生怕错过一秒,自己就会凭空从这世上消失。
于是七天后,单珹突然改变主意,依约从福利院带走了小丫头。
最初,单珹也不知道小丫头那么专注地看着他,到底在看什么?
可渐渐的,在往后几千个日夜里,单珹开始习惯这样的目光。
十年如一日,只要他出现,有一个人的眼里便会有他。
只有他。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单珹削薄的唇角微弯,指尖绕着一丝钟溺紫色的发丝把玩,“你说哥哥和你是天生一对。”
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单珹带着一点简单的行李下楼,却听到厨房传来杯子碎裂的动静。
小丫头在听完来自单珹的亲生Omega父亲对他谋权、害命、灭口等诸多指控后,一个七岁的孩子并没有怕他。
小丫头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流血的手臂,眼神中有点纠结又有点犹豫。
单珹起初以为,小丫头的纠结犹豫在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父亲的话,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大哥哥其实是个“恶魔”。
可小丫头那时候对他说了什么?
小丫头犹犹豫豫掰扯了半天——
“我是你‘杀母仇人’的女儿,你是我变成孤儿的‘疑凶’。”七岁的孩子目光希冀又坦荡地看着他。
钟溺说:“所以我们也算天生一对了是不是?”
而在后来漫长的岁月里,当单珹以为钟溺是唯一一个无条件相信他的人,最后却发现,小丫头不是相信他。
又或者,钟溺不仅仅是相信他。
钟溺是……不论是非对错,都会无条件站他。
单珹垂眸看着怀中终于不再闪躲,愿意抬眼看他的小丫头。
他珍惜地低头亲吻了一下钟溺扑棱个不停的睫羽:“还记得你小时候答应给哥哥哭丧的事吗?”
“我没有答应!”钟溺不受控制地被单珹的话吸引,她窝在单珹怀里忍不住紧紧抱着单珹的脖子,“哥哥不要乱说,哥哥才不会死!”
那是在单珹大学快毕业的夏天,单珹被亲生父亲差点咬穿了脖颈大动脉。
那天,他流了很多血,流到整个身体都变得很冷很冷,而小丫头同样哭了很久很久,哭到脸颊憋得通红,连气都喘不上来。
单珹那时就想,小丫头究竟在哭什么呢?
哭的可真伤心啊,哭的他的身体都开始渐渐回暖了。
再后来,单珹在单宅便有了一个小小的牵挂。
这个小牵挂是那么依赖他,那么需要他,那么盼望着他的回家。
每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过后,看着门口蜷缩成一团乖乖睡着的小牵挂。
单珹又想,他要对他的小牵挂再好一点。
“哥哥一直没有问你,当时跳进结冰的星都河,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小命不想要了?”
单珹亲完钟溺的眼睫,又亲了亲钟溺的耳尖:“哥哥有哪里值得你跳河拼命的?”
“好像也没想什么?”钟溺被单珹亲得耳朵渐渐血红血红,痒得缩了缩脖子,又舍不得躲开单珹。
钟溺“唔”了一声,跟着回忆:“就是看到哥哥掉下去了,想跟着哥哥一起。”
在钟溺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单珹重要。
在意识到喜欢单珹以后,钟溺终于不再需要为自己那次莽撞的跳河找什么“不能白做作业”、“单珹没了她反正也会跟着重生”、“哥哥怕水”之类这样那样的借口。
如果没有单珹,钟溺老早就活够了。
她的生命里一切都是泡沫,唯有单珹是她的真实。
所以,别说是跳星都河,就是刀山火海,只要单珹在里面,钟溺也能毫不犹豫地跟着去。
“还有高考铃响后的那个电话。”单珹从钟溺滴血的耳尖,又转移到红红的鼻尖。
“上了这么多年学,就那么两个小时都忍不了?”单珹低沉的笑带动声带振动,正巧落在钟溺的发旋正上方。
单珹隐瞒自己的手受伤流血的事,就是不愿意影响小丫头的考试情绪。
钟溺倒好,直接在考场里就是一个电话打过来,站在监控下,当着所有待考考生与监考老师的面,就那么对着电话声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