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9)
这半生痴狂,击中了学士忧国忧民的情怀。
钱照也严整颜色,决意再细细探查一番,尤其是澹台衡提到的国之动荡,与幼年早逝的胞弟。其实无形之中,他已信了几分。
但锦衣卫却有人大惊失色来报:“大,大人,那位公子,突然不见了!”
马甲已不可能再有现身的机会,但和周仪芳说完小话的秦疏却并不着急,听闻紫鸢提起鬼魂消失,也只是轻声:“也许那位公子只是来看一眼罢了。”
紫鸢紧张:“小姐,您不怕吗?”
只是小姐说他只是来看一看,并不想叫他们为难,她也颇为赞同:“听说那位报信的侍卫,前几日因为刀未砍中,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当夜却见他在月下,身形渐淡,还温声告诉他转个方向再睡,那侍卫便晕了,醒来时就感觉不到惊惧了!”
实际上只是秦疏抹除了马甲对于此世非修仙人士的影响,叫他们不会因鬼气入体神思虚浮。
紫鸢:“那侍卫当时着急说了句他不能走,他竟还看出他们要办何差似的,一点都不气恼,留下一丝帛代他们作证,便走了。”
秦疏轻声:“是吗,是何丝帛?”
近来常有人议论这来处不明的鬼魂,紫鸢也未见奇怪,咽了咽口水:“是,是一句俚诗。讲的是太庙被劈,却并非君主失德.......”
这话其实寻常人不好议论,刚刚周仪芳几次想提起,又顾忌这云台寺中还有其他人,不好提,才作罢。
但紫鸢想不到那么深,就拿出来说了:“大人们都说,荧惑守心,天降雷霆,都是.....”
她嗫喏嘴唇,秦疏却轻轻拂了拂衣袖:“许是那位以此告诫我们。”
紫鸢苦恼:“可他为何要走呢?”
她嘀咕:“他若是真的来去无踪,再也不来了,倒应了红袖姐姐那番话了,凡是有所求的,必然居心叵测,他什么都不带走,反而如此善解人意,倒像是,像是真的.......”
她还有些怕鬼神之说,秦疏便拍了拍她的手。
“是。他这般干脆走了,倒像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毕竟,秦疏想,他不走,怎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把他们请回来呢。
陛下对那鬼魂突然消失不见了,有何处置,秦疏并不知晓。
她只知他们快收拾行囊下山了,这几日澹台衡马甲收集来的灵气,也挥霍得差不多了,若再不续上,她只怕很快便会带着原主的身体一起香消玉殒,可是坐上车,预备出发的秦疏仍在闭目休憩。
古代雷击之事并不在少数,因为没有避雷针,外加建筑多因不熟悉雷电天气,选址不当,雷霆击落瓦片之事常有,也被视作不祥之兆。
秦疏只是翻阅典籍发现距离太庙上一次被雷击中,已过去五十年,可太庙所在之地分明气候潮湿,如今早春,山高迥异,更易发生雷击之状,便知分明不是雷击之状少,只是被掩藏下来。
观看民间志怪中知晓以雷击出场的精怪不在少数,也可获知雷击本是寻常。
她马甲的那缕丝帛,便是瓦解这丝寻常,引导他人将这视为他未卜先知之兆的。
引雷之术她本也会,但谁让她如今虚弱。以此为突破口,也算两手准备。今早天开云阔,她预备等今朝大雨,若是等不到,只能冒着性命危险引雷了。
女子慢慢阖上眼睛,听到雷霆之声,众人尖叫,而后便是车辆折返,婢女紫鸢面无血色:“小姐,太庙,太庙遭雷了!”
“.......其实可以叫我去放些金属尖锐之物引雷。”
钱照听住持之语,以澹台衡的名号供奉了九九八十一盏海灯,澹台衡马甲得以被召唤出来的同时,另一马甲也有了身形。
此言只是习惯性地完善计划,并不是在指责自己什么。
女子轻声和自己絮语:“只是那样做太容易留下雷击是人为的罪证,反倒不好。”
“嗯。”虚妄的身形如烟雾一般。
“如此天与人一道作为,才算是浑圆自然,不露痕迹了。”
他们觉得不露痕迹,锦衣卫中,从指挥使到那发现丝帛的侍卫,却皆是面色异样,尤其是那侍卫,一脸惊恐。
“公,公子所言灵验,难道证明......”
后面的话是大逆不道,作为帝王喉舌,锦衣卫一员是不敢说的,但是周云同样收紧了手,神色晦暗:“即便是,也不能是。”
只是奇怪,他调配人再去围住那鬼魂时,心中竟有一丝担心他真因此事获罪。
明明早知他是前朝余孽。
“将他所在之处看管好,留待陛下前来。”他们不能下山,因为此人离不开此地。
离不开此地,自然是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