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207)
说起白云教,如今教派被好几位大臣弹劾,如今折腾得七零八落,幕后之人也算是几朝元老,竟然被拉到菜市场腰斩。听说陛下当时定的是凌迟。
因为看见大雪痛及心肺,才改为腰斩。那一日本不是公开行刑,但万人空巷,痛骂他误国。
还有呢?
秦府就在眼前,再多的李若却也记不得了。“殿下与将军,左相走后,我记忆便混沌许多。”
秦疏只低声:“约摸是阴阳门关了,所以人鬼之间界限便清晰了。”
李若搀着她手猛地一顿。瞧见面前大红灯笼,花烛香燃,倒比如今家家户户都习惯奉着海灯的府邸要亮堂温暖。
她便说:“我倒希望,人鬼之间,从未断绝过。”
秦樟坐在高堂,满目心酸与欣慰地看着面前佳偶,叮嘱于聖:“疏儿是我的掌上明珠,你可千万不能慢待他。”
新郎官含笑颔首,待闹了一阵,牵着绣球进了洞房,两个人便被红烛照着,轻轻安静了一会儿。
秦疏说:“心疼了?”
新郎官便轻轻取下她头上盖头,如玉眉眼温缓清绝,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指:“阿疏又在取笑我了。”
外间传来喧闹,似乎是楚帝终于又头疼心裂,晕倒在京城外,被锦衣卫护送回来,但自子时后,海灯不灭,灯火通明乃是京城如今传统也,他们成亲礼混迹其中,倒不算突兀。
秦疏言语缓缓:“距离当时已两月了。”
楚帝及京城众人还没走出来,今日早朝时,竟然出现祭文自京城出传遍天下的奇景。“选在当时秦破之日,”他无奈,“楚帝不肯来是有理由的。”
秦疏:“我们大婚,我自然不希望他来插手。”她又扬眉:“否则当日借他手肃清白云教,又重光复为秦教之力,不是白出了?”
新郎官于聖缓缓摇了摇头,只见烛火摇曳,那清绝眉眼赫然是当年坠城楼之人。
“你与他如此相似,”香火早够他们凝实人身,当年绞生魂也非被他们阻止,只是流程可能与楚帝所闻不太一样,那绞生魂并不需夺取生者之寿命,却需生者心甘情愿为亡魂而死,大彻大悟,痛及心扉,约摸也是算的,所以,“楚帝若是见你,怕是要转瞬间便明白你其实无碍了。”
虞宋突然出现:“四死无生,便也不算无碍罢。”
方颐:“才两月,便宜他了。”
谢知章:“要借转生之说辞?”
秦疏笑:“自然。”
她轻声:“召而难复得,才是最好的,不是么?”左右那祠也一如既往地为秦魂立着......便让楚终其一生,都明白再也不敢错任何一回吧。
第二日,她入宫。
楚帝本来对隆冬飞雪之日,全无好神色,昨夜更是辗转反侧,心病复发好几日,今朝神色惨淡,乍见魏骆失手打翻茶盏,便是一怔。
来人刚及弱冠,白衣绣鹤,自称于聖。京城氏也,父母皆亡,请夫子赐字,遂号宴安。
于宴安。
终百年岁,终于宴安。
楚帝明知年岁不对,仍哽咽发问:“京城遇瘟,你坠城之后,六月飞雪,晶莹满廊,子衡,你看见了吗?”
他落泪:“他们是在为你而哭,为你而悼灵啊。”
公子抬眸,拱手微顿。适时殿前风雪,恰似当年。他轻声:“当时混沌,未见今时雪。”
群臣错愕,内侍垂泪。越一日,册公主。后又不顾朝臣劝谏将于聖带在身边,要令他为储。但是于聖婉拒:“臣离不开公主与至交,望陛下恕罪。”
楚帝嘴唇哆嗦,终究还是作罢。
但将其视作亲子,礼制规格皆越帝王之身,内务府来请封号,楚帝拿起当年备的明睿太子许久,赐元和。
取天地本元,万物亲和之意。
然在其间始终有一明睿太子,生卒年不详,任储君时亦政绩不明,百年后仍然有人查证到,当时祭文与策论,盛赞这位明睿太子多矣。
楚帝墓中陪葬亲笔。此号虽取明敏慧睿之意,终不及子衡远矣。史学家评称为是这位励精图治帝王盛年明德之时少有的,对这嫡子偏宠到了极致,但很可惜关于这储君没有留下多少记载的时期。
之后陆续出土许多古墓,发现此世少有记载,但文武朝臣札记互相佐证者还有三人,皆非生人。一时间,灵异之说甚嚣尘上,但更多人则认为,这是楚朝君臣心照不宣,为使他们不被史书所污蔑诋毁而刻意做的模糊处理,又或是南柯一梦罢了。
博物馆有孩子指着那海灯遗迹:“妈妈妈妈!又看到了!”
“是啊,那个朝代有很多这样的灯。”
“为什么呢?他们那时候很黑吗?”
“妈妈也不知道,或许,是为了祈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