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170)

作者:施釉

楚帝气得将书直接抛去,不顾病痛痛骂:“什么无将才是安定!”他团团转,似乎还在找趁手的书匣:“子衡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啊!”

群臣跪倒,他们却偏要逼得楚帝发怒,将实话说出:“朕可以装聋作哑装作不知,你们难道不知吗!朕再如何添爱幸,再如何偏听,他也只是一介亡魂,生者尚有死期,他知交可以今日便走,朕可从何处得知他何时会消散啊!”

有臣子抬起头要说什么,楚帝面色更加狰狞悲凄:“明知一个死魂做不了大楚真正的太子,夺不了真正的皇权,你们却非要逼他,非要构陷,非要你们眼里都看不到一个没有威胁的亡魂才甘心!”

何躬行面色平静地听楚帝发怒。

“你们口口声声,说会混淆国本,可见子衡做了一件危及楚朝之事吗!反倒是供奉他之香火,使那元朴找到的沃田之法为民所知。”

前几日才被提拔的落魄秀才忙磕头。

“你们说他害楚,倒是举出一两件他害楚之事来啊!”楚帝怒得没有气力,踉跄几步,摔在魏骆身上,竟一瞬间颓颓老矣。

长者说生养子女,费尽心血。

可是楚帝只是想和他续父子亲缘,不是想让他亲友离散,除楚外再无所依。

最后离开时楚帝强撑着支起身子,咬牙:“楚之储位未给他任何好处,却使他心血催折,朕已一再让步,满朝文武,却一再相逼。”

纵他知他们有的的确是包藏祸心,有的只是愚忠,也不可能容忍:“莫怪朕因此更怜子衡,不顾国本。”

楚帝拂袖头疼欲裂而去,群臣安静地留在殿中,四顾垂首无言。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他怎可能叫亡魂久留◎

楚帝骂完, 并未回寝宫,而是捂着胸口,呼吸困难,胸膛不住起伏, 本能地扭头要找澹台衡。

这举动之频繁, 甚至使魏骆径直接话回道:

“殿下如今正在天枢宫中。”

“带朕去!”

然而路滑, 楚帝强撑着走了几步,竟然额上青筋跳动, 一瞬间, 晕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

实在是很短的梦,其实也没什么特别, 不过是当时谢家全家被抄斩,谢知章的大哥与二哥也尽数伏诛,只剩下谢知章跪在那里。

身后是破败的谢家,身前是趾高气扬的黄门。

长长的宫道尽头。

有人道:“殿下还耽搁什么, 去吧。”

另一个人道:“为陛下与秦祈福是殿下之福, 愿殿下到了国昭寺后潜心静气,踏实修行......”

话没说完,因小殿下的几句话而愣住。

简陋的青色马车摇摇晃晃, 离开时,两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迟疑:“这么沉,这,真是金子?”

“国昭寺远在京外, 他都回不来了, 还敢把这东西交给我们?”

另一人皱眉:“他刚刚说的十几岁的少年, 抄家问斩的, 就是谢家吧。”

“我劝你还是别趟这趟浑水, 谢家事大,连方家都不敢怎么做,和那小子玩得好的方家嫡子,病重缠榻,可谁知道他是真的病了还是不敢去见谢家!连方家都不敢,可别说我们两个了,要不这金子我们还是......”

另一人却收回袖中。

“哎!祈焕!你什么意思!”

那内侍淡淡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平时小偷小摸的,你我都可以不仔细着点,只是这么一大笔钱,是宫中流出还带有印记,你敢拿吗?而且用在那谢家贱子身上,是可救命的东西,我虽贪,未到敢害人的地步。”

说罢不太敬重地做了个揖,便自己将钱拿走了,那人不敢用宫金,却气恼地呸。

马车丝毫不耽搁地趁着夜色奔寺庙而去,途上澹台衡轻轻地咳了咳,听到侍从小声埋怨,只闭上眼,没说什么。

待讲经时,有人道,谢家一世芳名,全被谢阶这个认贼作父的人给毁了,他笔一顿,想起他因幼弟苦求出宫,有幸随帝王车辇走上云京车道时,遥遥瞥见少年扶起被撞倒的渔女,摇头道:

“牌匾哪比人命重要。”

他语带轻松:“你就当谢家门匾害你摔了一跤,如今我扶你一把,也算是替我家门扉赎了这罪过了。”

他不信谢家会叛国,听闻他入宫为奴亦替他难过。可是那日见过声名远播的谢阶指挥使后,他还是轻轻在心底说:

活着便好。

活着便很好很好了。

方颐却突然出现,问:可为何陛下明明得见子衡,却不劝他保全自己性命,反说死后,楚可佑你呢?

难道在陛下心中,他死了,会比活着更好吗?

还是陛下也觉得,他死了,才再好不过,才真正不会引得秦朝复辟,不会功高盖主,不会声名超出陛下,不会不好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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