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16)
楚帝将丝帛递给身旁太监:“乱代?”
庞文德低头:“是。”
楚帝声音淡淡:“既有记载,要仿造也不难。”
庞文德声音紧绷:“臣本也如此以为,但此人年未弱冠,姓虽于史无名,但种种特征,譬如年少继国,臣民呼其公子衡,又有幼弟于幼年夭折,均于不同典籍中纷乱记载,要想甄别十分不易。那叉手礼,又是于顾公孤本及其余繁杂史书中相互佐证,参差记录之言,并非一人可成之。臣伏案数日,才得此书,此人却既要横空跨越山岭,又要于不动声色中,搜集这书卷记载,并仿造此言,难于登天。”
楚文灼本该顺着他的话问,你的意思,是此人确是亡国之魂了?但不知为何,始终未曾开口。
庞文德也冷汗涔涔。
帝王终于开了尊口,却是问魏骆:“依你以为,要于逆贼作乱之时,雷加太庙,身影虚幻,私藏龙袍,还在京城诸多官员眼皮子底下,翻阅他们藏书,找到此朝亡国之君代替,几人方可成事?”
魏骆左思右想:“陛下,奴,奴也说不准,可若是奴来做,想必没有陛下策动天下之力,是办不到的。”
随侍君王之人,一番话也说得这样漂亮。虽有暗言那人也是国君之尊嫌疑,可一个鬼魂,哪来的当今天子指点天下之权呢?实则还是在抬高陛下。
庞德安身伏得更低。
“来人,召张相来,问问他海患之事商议得怎么样了,另,让钱照问问云台寺住持,”帝王睥睨大殿,“孤魂死于云台寺,可有移来京城之法?”
问策只是其二,亡国之魂,又有如此见地,他还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你又走快了。”马甲无奈,将棋子拿回到秦疏身边。
秦疏笑了笑:“形势所逼,心里不想快,也会快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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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凤凰台◎
陛下下令,钱照与周云等带一百锦衣卫随行,将那孤魂接下山。
云台寺距离京城也本不远,只是这孤魂终究因死于此地而困顿不能行,钱照恭请住持赐教,住持才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老衲也不知孤魂该如何改易其处,不过。”
他顿了顿,想起施主请沙弥带的话:“若是使尊也不确定,倒是可试试多供奉几盏海灯。”
钱照了然,心中也在想,想必这海灯对于孤魂是极为重要之物,忆起那日他拂袖将海灯吹灭,便更觉慨然。
那住持却又念了祷词后,垂首道:“此法还是秦将军府中秦小姐因其母海灯被灭,托小沙弥传达而来,若是有用,使尊不妨代老衲感激秦小姐相助。”
钱照驻足回首:“秦小姐?”
住持笑:“正是,秦小姐生母乃顾公之女,又孝顺柔淑,想必纵览经书颇多,才有如此见地。”
钱照拱手:“原是如此,多谢住持告知。”
马甲静默地飘回秦疏身边。
八十一盏海灯的供奉要耗尽了,她的身形也淡了不少,在轩窗前不必向谁回话,就让本体得知了她的所见所闻。
秦疏握着笔,银红夹袄,面色绯红,像是染了风寒,但紫鸢看小姐一手好字,嘴唇挪动几下还是退下了。
不愿打扰小姐雅兴。
秦疏颔首:“胆小生事,倒是符合我对那住持的判断。”
将书藏在将军府,是一步险棋。
她因为想顺理成章引得钱照为召马甲来供奉海灯,连日来听住持讲经,已在住持那里挂上了号。
如今再次先一步让那住持得到解局之法,能坐稳云台寺住持之人必然心有计较。
若是此事不成,他便要将罪责全部担下,那住持必然不敢。
将此事推到自己身上,就显得合情合理。
“这样一来,庞德安在秦将军府找到了记录的典籍,便会将嫌疑全部转移到秦家身上来。”马甲轻声。
秦疏轻提狼毫笔,在马甲说完后凝望着自己写下的字,直到和原主再无半分区别,她才示意紫鸢拿去晾干,随后道:
“还好。”
马甲的声音在日光熹微中像是与秦疏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不仔细看甚至会以为此刻闭口不言,提笔练字的女子才是真正说话的人:“我们是后于庞德安抵达秦府的。”
小沙弥将海灯一事告知紫鸢,使得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些时辰,没有与随侍的翰林学士一道入京。
不枉她特意选在下山后才将海灯熄灭。
只是有些对不起原主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