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135)

作者:施釉

不等叶朝闻回答,常长安又沉声:“可有人做到如这位殿下般?”

叶朝闻张嘴。

常长安闭眼,回过身:“倘若他并非十九而亡,也是陛下之嫡子,叶朝闻,你我又何必在此师生对峙,而不敢在陛下面前陈词,使陛下心意转圜呢?”

说到底,明君贤主,从不是百姓单方面渴求的,那也是数百年来无数王朝历代臣将,思之不得的啊。

“为师言尽于此,如何分辨,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叶朝闻只能顶着一身雨水闭眼磕头。

回到住处,在小厮服侍下更换了干燥衣物,坐于书房间,通读史书却读不进去,他只好放下书,揉揉眉心。

忽然,烛火一晃。

他猛地拔剑起身,却见那昏黄烛火里逐渐生烟,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身形,他瞳孔微缩,只低头伸出手行礼:“将军。”

虞宋:“你可能帮我寻寻他在哪?”

叶朝闻抬头,嘴唇微动,最后还是没问为何是我,而是对侍从三缄其口,拿了盏灯再跟上后,才道:“阁下日后寻人也更该谨慎,前日方大人为方士被陛下所召,而后就成为将军拥护,老师殿前失言,而后就被引入幻境相见,如今又是我。”

虞宋转过身,叶朝闻只满面诚恳:“即便将军与殿下立身清正,也恐小人中伤污蔑。”

知晓他是真心,而非嘲讽,虞宋又收回视线:“你喊他殿下。”

叶朝闻眉眼微动。

虞宋神情忽地沉默下来:“不必这样喊他,无论是楚还是秦,他都不是殿下,储君。”

这两字加在他身上枷锁,太重太重了。

叶朝闻本以为找人只是借口,虞宋与澹台衡交好,寻理由将自己这个唯一反对之人带出,想劝他改变心意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没想到自己却真在虞宋示意下拿出腰牌,跟随她入了随侍保护陛下的御前禁卫军中。

怕她不知,叶朝闻道:“在下任职翰林院,与禁卫军本全无交情,能入此还是靠将军特征。”

虞宋:“我知。”

既然知又为何找我?

叶朝闻不明白,但见她终于停住,还是道:“为何来了这里?”

此处冷清寥落,即便有人走动也只是寥寥。

“此地似乎是禁卫军宿处。”

“劳你寻此人出来,”叶朝闻才发现她虚化了身形,只一抹红雾缠绕着某物,展开,是一个人姓名,“不必和他说与亡魂有关之事,只问他,祖父可曾随军北征。”

叶朝闻神情一振,抬头时已不见虞宋身影。

他左右看看掸掸衣袖,才敲了敲门:“劳驾,我乃翰林院叶朝闻。”

“她真去寻了人,”楚帝才醒,声音嘶哑,面色灰败,说完就咳嗽起来,咬着的牙关却仿佛带了恨,“所以,秦亡真乃叛徒作祟。”

魏骆忙给陛下顺气,看着楚文灼咳得惊天动地,无比心焦,眼睛一被雾气一遮,咯噔一下,果然楚帝已怒:“你莫!”

咳咳咳——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动,外间太医赶忙爬进来要问诊,抬头却见陛下面色红润,疲气也尽消,哪有适才体力不支有气无力的样子?

可他却面有愠怒,左右看来看去,然后猛地掀被坐起,喊出来的两个字带了悲切:“子衡!”

澹台衡静默片刻,现身后,一点点衣袍,冰雪蚕丝一般,也被他紧紧抓住,楚帝心底松了松,哑声:“子衡。”

“陛下该保重身体。”

他身形淡多了,然而却好比水中月飞升至云间,竟有了深刻皎洁的实体,他自己也不知,只沉默片刻后又道:“陛下将养这几日,我可为陛下简批奏章。”

若是旁人,在他将他牌位迎入皇陵还尊他为储,说这话必然要引起楚帝怀疑,然而楚文灼现在的心思却一点都分出不了给疑心半分,他只恳切:“子衡是有大功德之人,要是真担心朕,就陪在朕这里!”

他才说批红这样可能牵涉朝堂机要这样的话,楚帝却只能觉出他必然不知自己已经迁灵,已经立储。

就是这样,楚帝才更心疼:“行宫山清水秀,在此也有无数史官执笔重书,有楚之皇陵做参照,总可还你与虞将军方相一个清白。”

他深怕他不答应:“你莫走!”

寝宫内烟气弥漫,良久,安静到楚帝都逐渐失了信心,他才垂眸道:“陛下有忠臣良将,何该重用。”

楚帝心狠狠一沉,他又轻声:“陛下,闭眼。”

下一秒,清凉雪粒如拂面春风,楚帝心头狠狠一酸,再睁开眼,视线都有片刻模糊。他面前的虚影整个人都是淡淡的,清冷眉眼默然安静。

“此术一时辰后便消,我便留在陛下这里。”他只是以此为借口,澹台衡却全然这样做了,半点不似缺乏香火魂体残缺之人,珍惜一丝一毫的愿力,“待陛下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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