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124)

作者:施釉

虞宋:“他病加重了。”

群臣靠近此处,闻言心中一颤。虞宋只看着掌心接住的雨水,仍是缓声:

“我离京前殿下分明已好得差不多了,虽不能力当万敌,但亦有刀剑在身,不至于恍惚如此。”

裨将瞳孔一缩:“是不是四皇子侍从又下毒......”她偏头,裨将自觉失言,下意识低头,虞宋低声:“不像是毒。”

“倒像是,记不起来了。”

楚帝抓住澹台衡的手指再一紧,熟悉的战栗漫上牙关他却尽可能地控制自己不去想,裨将却已经道:“殿下文武双全,想必是俗务过多,而且,殿下对四皇子侍从未免也太放纵了一些。”

“他不爱听,你日后便不要提,只抓到证据,他就不会再容许他们如此行事,你不知四皇子早夭,对于他是多大的打击。”

裨将明显有不平,虞宋却已转过身,本来该瞧见追来的澹台衡,却又像是没看见一般,直接走入营帐,众人也一瞬间变换了场景。

从前的澹台衡立在营帐中,已然换好了衣物,瞧见她,正欲拱手,她塞过来一碟小菜,庭竹给殿下披上大氅,也劝他:“殿下,先用点膳吧。”

虞宋倒酒。

现在的澹台衡就在楚帝身边,看着另一个自己对她道:

“军中不是禁酒?”

她看澹台衡一眼,放下酒壶,仔细看他,又像是了了心事,拿起酒杯:“阔别三月,殿下比从前更清瘦了。”

庭竹原本竭力装作惊喜,闻言面上笑勉强些,看殿下好几眼,最后还是没有再提。“北卫军出生入死,我为将军尽一份力,也是应当。”

“咣”的一声,她放下酒杯:“这里没有旁人,殿下称我阿虞就好,还是不见这么久,殿下连如此唤我的勇气都没有了。”

澹台衡望向她,似乎终于是叹:“我都不意外如此,阿虞如此在意作何?”

楚帝骤然心酸咬紧牙关,明白这才是澹台衡从前的样子,是他温润通明,不卑不亢的样貌。他从来都不是从来就知如何折损自己一身病体的人。

虞宋侧过头:“与北狄一战,刻不容缓,殿下现在该做的该是在千里之外筹谋,而不是以身犯险。”

她知他该有办法不来。

澹台衡却静默,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半晌才道:“原本该如此,只是阿虞百战归来,我一想坐操胜券,便不足安心。”

“我与殿下之关系,还以为殿下早忘却这些。”

“碧落黄泉,不敢相忘。”

裨将来报战果,此战大胜,伤者寥寥,虞宋问:“殿下觉得需要担心我什么?”

澹台衡才终于是笑:“我虽知阿虞百战百胜,但终究见了才放心,且,关于如何攻下白帝城,我也有一计。”

铁马冰河,夜来风雨,湮灭在这一夜里,而后攻城大捷,他们果然配合默契。

虞宋解下战甲,看见澹台衡在街巷中了解民生,过去后百姓痛哭流涕,磕头要向攻城军谢恩,她让人扶他们起来,然后转头:

“战事已了,殿下该回去了。”

他撑着伞,一袭蓝衣,披着白氅,真似寻常世家温养出来的如玉公子,虽是一样的面容,但楚帝众人已经感觉陌生了:

“方相变法全在此计,我的确不得不回去。”

虞宋:“殿下不必担心,北卫军破狄无数,对北狄骑兵如何路数早已心知肚明,且白帝城有两座铁矿,冶炼兵器,不足以畏惧。”

她又洞明什么:“殿下与方相之计,是为秦民,贸然攻狄虽然有些仓促,但无意外,不足以损北卫军根基。殿下可亲口来告知我,已算是周全思虑。”

澹台衡沉默。片刻后轻声:“阿虞,若不是无将可用,三月前我绝不会让伯父离家而去。”

“为国而死,将领本意,殿下无需自责,能护卫边土,也本是我身为帝家女所愿。”

雨丝垂落下来,澹台衡轻轻微笑起来:“我知。”他轻轻抬伞,正如那一日他说“阿虞听过我讲经”时,隔着轩窗与虞宋那一对视。

只眼神交换间他们便知彼此宏愿。

所以北卫军主将,他不会换,不止如此,他还会为她顶住朝堂压力,助她继续北伐戎狄。

“阿虞志在于此。”克敌复秦。

她也会决胜千里。澹台衡从不怀疑。

匆匆一面,澹台衡又要离军而去,此乃抗旨,毕竟澹台岳的本意是贬谪又或是让他干脆死在战役里,虞宋却轻描淡写地压下军中副将抗议,着盔甲亲自来送。

他们谁也没说胜算几何这样的话,只是经过白帝城时,虞宋忽然道:“若我战死,殿下便将我葬在这里。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南探云京,北望平疆,此地,我很喜欢。”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