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暴君黑化前(161)
“陛下,皇后娘娘已派人送回玉漱宫了。”
“是么?那就好。”冰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情绪,在暗处传来。
肖彬看不清他脸,只能透过一抹淡淡的月色,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迎面压抑的气氛,让整个殿内都透着古怪。
忽一声低低地笑,在殿内响起,听在人耳朵里,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是不是在想?朕这么做…有点莫名其妙,甚至是多此一举?认为朕有病?”
三纲五常,女子出嫁本就应当从夫,更何况帝后同寝,本是天经地义之事,陛下也能这样纵着,百般宠着皇后,按照肖彬的思维,他的确理解不了。
可对上迎面那道眸光,在清辉的月色下,只余下一片凉薄,让肖彬哪敢实话实说。
“陛…陛下。”他咽了咽口水:“属下是个粗人,属下想…陛下如此安排,定有陛下的道理在里头,属下不敢置喙…”
就在肖彬心惊之余,他听到一声叹喟,落在耳边。
“罢,不过多些时日。”
暗处的嗓音听着有些飘忽,像是自言自语,肖彬更不敢搭腔了。
就在这话落,那嗓音又压低声,似笑了笑:“只有留住人,总有机会,总有一日楚楚会甘愿,死心塌地留下来…”
“留在朕身边,哪也去不了。”
月色下的脸,隐隐透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微微喘了声,压抑在喉咙里的低吟,再次吞没到了嗓子眼里。
看到自家主子似疯似癫,不正常的一面,肖彬心里一咯噔,头垂得更低了,哪敢再看下去。
过了好半晌,低沉的嗓音落在他耳边:“汪竖那老匹夫,有什么动静?”
听语气是正常了,肖彬吁了口气,就差没抬手,抹额上虚汗。
“回陛下,近几日属下派人一直盯着,不敢有丝毫大意…”
于是他长话短说,将最近朝中那些大臣不满,捡重点和谢玧说了。
当然包括他们想要扶持新君这事,人人都知晓那万贵妃生的痴儿,眼下虽过了弱冠之年,行为能力却和三岁小儿无异。
与其说另立新君,匡扶社稷江山为借口,不如说是扶持一个傀儡上位,然后那汪相借着朝中势力,暗中把持朝政。
啧,这如意算盘打得!
肖彬如此说着,并未等到谢玧答复,于是乎他皱眉想了想,又寻思着说:“陛下,如今您身子不便,无法上朝持政,时日久了那些老东西才会这般肆无忌惮,不如属下去请侯爷回朝,也好…”
“不必。”话未落,就被冷声打断。
谢玧斩钉截铁道:“舅父辛劳半生,也该颐养天年,朝中之事不该叫他老知晓,让他再为朕费心劳神。”
“可…陛下您伤…”肖彬实在有些忧心,一个没忍住,还欲再说。
“朕无碍。”谢玧淡淡望了他一眼,随即当着肖彬面,动了动手指头。
月色下肖彬看得一清二楚,直到他眼睛猛地睁大,就连下巴也惊得差点掉下来。
“陛…陛,陛下…”
“您的手…”
他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不敢相信,就连陆院判也束手无策的伤,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奇迹般恢复了。
可他哪知晓,这一切功劳,竟会是他瞧不起的江湖术士所为。
“陛下,这手…”
“还须些时日,左右十来日,应该可以行动自如。”
谢玧握了握手心,忽而又松开。
肖彬高兴得人都要傻了,不禁问:“皇后娘娘…娘娘可知晓这事…”
*
夜深人静,玉漱宫。
幽幽的轻烟从香炉里散出,凌楚楚睡得很沉,就像是昏死过去一样。
耳边忽听到一声,哐当的金属声,落在这无人的夜,尤为刺耳。
她身子沉沉的,动弹不了,只能任由着那金属声,划破耳边,而后伴随着女子小声抽泣,一下下撞入她心里。
凌楚楚下意识想要睁开眼,看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耳边女子哭泣的声音,陡然变了调,夹杂着令人脸红耳赤的声响,衣衫被撕碎,金属的撞击声,更为剧烈。
凌楚楚惊骇之下,禁不住嗯了声。
她想要努力挣扎着起身,可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恍恍惚惚之间,她眼前出现一道白光,并不太刺眼,而后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出现了模糊的人影,直到越来越清晰。
随即入目的景象,更是叫她目瞪口呆。
奢华的殿内,处处透着浮夸,悬浮于顶的夜明珠,将榻上女子脚踝的金链子,照得熠熠生辉。
“皇姐,你要逃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