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夫人她又逃了(19)
如今又更换了新户贴,她和云岫的身份就更不会有变了。
所以,这青州已经不是能不能去,而是看他们想不想去。
云岫确实已经许久未出去走动,一来她有心躲避程行彧,二来当年她有了程行彧的孩子,她便不好离家,云霁如今四岁,也勉强懂事知事,乔长青领得住,她倒是能乘此机会去青州一趟,见见世面。
想清楚后她就对着乔长青说:“去!晴鸢连信物都寄过来了,况且,除了我无人能帮她办这件事。”
唐晴鸢所托之事,在整个南越也只有云岫办得到。
乔长青略一思索:“那这样我们的计划就会被打断,是我和孩子们在这边等你从青州回来,再一起去锦州?还是你从青州直接去锦州?”
乔今安身子弱,他们不适合跟着云岫去其他州府,所以要么在家等一等,要么直接锦州汇合。
“我们直接在锦州汇合,晴鸢信上还说让我们尽快过去,她和伯父已经研究出新的治疗方子,还让安安尽快去那边开始药浴疗法。”
想到如今俩孩子还在巷尾的罗大夫家,云岫便说:“那这两天就让安安继续在罗大夫那里针灸,稳固身子,这样路上也能少受罪。我们就把家里的物什收拾一下,让镖局先运去兰溪。”
乔长青对此没意见:“行,就按你说的办。”
确认许多细节后,天色渐晚,云岫要去巷尾接孩子。
乔长青把那些药材带上,又装上一盒今日镖局新到的茶叶,两人一起出了门。
罗家虽是在巷尾,却有一个不小的院子,平日里会在院中晒药草,只是近来春日细雨多,便收到屋内。
乔今安今日的针灸已经扎完,正和云霁一起坐在房檐下帮罗大夫清理草药根上的泥土。
两个孩子,一个瘦小面色偏白,但眼神亮晶晶的,对那些药材感兴趣得很,另一个圆滚滚的,头顶一撮小杂毛,手里还拿着个干红枣在啃。
乔今安看见人,软声叫唤:“爹,娘。”
云霁小嘴一咧,一口小白牙上沾了片红枣皮:“爹,岫岫。”
真是她的吃货傻儿子。
“劳烦罗叔,罗婶了。”
罗大夫发丝青白相间,虽然年事已高,却神采奕然,看见夫妻俩都来了就顺嘴提点道:“针灸明日还要继续,你们俩注意着,若是有年份大的川乌,再寻些来。”
乔家是开镖局的,做着各地的生意,找药材快得很,罗大夫不会和他们客气。
乔长青点头应下:“好,我会让人留意。”
乔今安走运,三年前遇到回乡养老的罗大夫,听街坊邻居说人家年轻时候是游医,医术高超,他和云岫便上门拜访。果然,罗大夫一眼就瞧出小孩身上不仅有寒症,还有胎毒,索性两家离得不远,那便厚着脸皮上门求治吧。
罗婶子自两人进门来时,就闻到一股药香,“哦?带了药材来?让老婆子来猜猜。”她鼻子一嗅,张口就来:“有桂枝、附子、雷公藤、伸筋草……是缙宁山送来的?”
云岫眉眼含笑,把那包药材拿出来,“罗婶,您这鼻子呀,什么都瞒不过您,都是晴鸢寄过来。”接着,还取出一个带盖的竹编小篓:“婶子,您再猜猜这儿?”
罗婶子又轻轻一嗅:“嗯~好香的云雾。”
乔长青对罗婶子的嗅觉佩服得很:“确实是云雾,上次走镖去了岳山,价格合适就带了不少回来,这份是给您和罗叔品鉴的。”
罗大夫喜茶,捋着胡须,眼中不胜喜悦:“不错不错。”
原先还觉得给乔家小娃治病麻烦,毕竟那毒是哪些药物制成的,他也只能猜个六七分,但这三年,也收了人家不少好处,家中好茶更是不曾断过,拿人手软,罗大夫便是鼓足劲研究针法也要把小娃的命保住。
云岫同罗大夫顺便提起缙宁山的事,老爷子呵呵一乐:“是好事,自内解毒行不通,就用药浴排毒也是另辟蹊径,有我师兄在,就算不能完全解毒,泡泡药浴对身子也益处颇多。”
“而且缙宁山四季温暖,也是个养身的好去处,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下月就要启程,从乐平到兰溪路上也要走一个月,安安身子不好,怕路上还要再耽搁些时日。”云岫说着,又拜托罗大夫:“就是这几日还要劳烦罗叔费心,再费心帮安安调理调理。”
乔今安虽然已满五岁,看着却和四岁的云霁差不多大,都是因为寒症和毒在体内作乱。
罗大夫摆摆手:“无妨,老夫技穷,虽无法根治,但是小娃的命还是能保住的。”
忽然他心血来潮,想起什么似的,一惊一乍地对着乔长青道:“长青,你若走镖至青州,可雇人去天水县药典阁找一找《药典图鉴》,里面或有治疗安安毒症的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