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夫人她又逃了(132)
等云岫跳下车后,他躺在软垫之上,一只脚曲着,一只脚随意搭拉着,一手搭在腹间,一手手背贴在眼前,嘴角凝着张扬的笑意,自顾自地笑个不停。
车厢里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在回味,回味那个激烈而又深邃的吻,引他入神,直击天灵,仅仅只是五年后岫岫主动回应的一个吻而已。
怎么办,岫岫的瘾,他至死也戒不掉了。
云岫才不知道程行彧在马车里发春。
昨天下了雨,也不知道那些腊货是否有被雨水沾染到,若是被淋到,那这些腊货就很容易腐臭。
露天的院子里空空如也,大伙都在屋内帮忙。
他们把竹架子挪移到屋内,在房梁上也搭了竹竿,上面挂着一排排肉条。同时屋内开窗通风,气流涌动间,应该能很快风干腊货表层的水分。
也幸好这处院子大,屋子多,能容下这么多人,能挂上那么多肉。
“先生,您来了。”
“夫子好。”
“杨夫子。”
云岫应下,而后直接询问顾秋颜腊货品质、晾晒程度、包装进度等相关事项。
两人来到晒血肠的屋子,云岫看着豆腐血肠表皮干爽、微皱,已有醇香味,温婉一笑:“很香。”
火腿也被压干水分,用炒过的盐揉腌好,挂在高高的房梁上,整整齐齐,她走在边上仰头细看着,顺便提及顾秋年:“你弟弟呢?怎么不见他,好像缙沅学子也少了几位。”
顾秋颜跟在她身后:“他和书院师兄们去乡下买竹篾箩筐了,前日集市虽然也有卖,但是量少,价钱贵,所以才决定去乡下收。”
“是给士绅们准备的‘礼盒’?”没说几句话喉咙又开始干哑。
“是。”顾秋颜的脚步微顿,说:“先生,不如去堂屋稍坐片刻。”
云岫摇摇头:“去你屋子里吧,把笔墨找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顾秋颜大惊:“先生,您患重病了?”
她才拜下的先生,可不能出事啊!
云岫“噗嗤”一笑:“说什么傻话,我有事在身,稍后就要回书院了。往后半个月内不会再下来,因此有些事要同你交代清楚,年关将至,等不得你自己思索出结果了。”
话已至此,顾秋颜吁出一口浊气:“原来如此,那请先生随我来。”
她奉上热水,拿出纸笔,云岫开始提点她开业后的注意事项以及营销策略,等顾家肉铺重新开业那日她恐怕也不会下山来。因为安安那里总要有个人在,乔长青既然还没回来,那便就是她陪着。所以这一段时间内,顾秋颜只能靠她自己了。
一早上,云岫饮下不少热水,抱着汤婆子和顾秋颜念叨了一回生意经。
“上山下山麻烦,若非必要,不用特意上山来找我,等十二月中旬,我总归会再来一趟。”云岫以前觉得山上好,可以躲人,环境好又清净,但如今又觉得山下好,吃喝丰富,还出行方便。
也不知道程行彧脚程如何,如果以他的功夫,最快多久能跑个往返?
顾秋颜拱手:“劳烦先生挂念,学生一定竭尽全力,不负您所望。”
她送云岫到小院门口,看见停了辆马车,前室那里坐着两位车夫。
“先生,我扶您上车。”顾秋颜手都伸出来了。
云岫轻拂婉拒她:“不必不必,你快回去吧,不用再送。”
幸好其中一位“车夫”从马车后拿出马凳,云岫小跑着上前,一脚踩上去,连跨两阶窜了进去,掀开一小个门帘口子,对顾秋颜说道:“我走了,顾学子,半月后再见。”
小帘子一放,与外界隔绝。
云岫怎么能让顾秋颜送她上车?怎么能让她察觉车里还有个人?怎么能破坏她的夫子形象?
顾秋颜只觉得今日先生有些反常,是身上冷吗?怎么“咻”地一下就钻进去了,她举起的手还在半空中没放下来,就瞧见车夫驾着马车掉头离去。
车厢内暖乎乎的,只有她和程行彧两人。
车座宽敞,云岫坐在另一侧看着阖眼装睡的程行彧,她才不信,他听不见外面的动静。
她曲腿凑到他身边,戳了戳:“程行彧?”
不至于睡得那么死吧?云岫又拍了拍他的脸:“阿彧?”
五官长得真精致,令她心生羡慕,云岫凑到他耳边,故意刺激他:“狗男人?”
那瞬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程行彧掐着云岫的腰就把她往怀里带,翻转之间,人被他扣在怀里,抵在胸膛与车璧之间。
他一手揽着云岫的肩膀,一手扶在她腰间,令其动弹不得。
眼睛未睁,下巴却压在她额间,似是囔囔自语,又似是盘根问底,轻笑间他说:“狗男人?哪种狗?怎么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