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偏执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八零之珠光宝气(480)
孟砚青依然好奇:“那这位德穆尔说怎么得到这些中国皇宫玉器的?”
陈教授怔了下,之后才道:“历史原因吧。”
孟砚青却道:“德穆尔先生研究和田玉的时代,恰好是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掐指一算,法国人拿到了中国的皇宫藏品,那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她这一说,底下学生已经有人议论纷纷起来,关于历史大家自然都很精通,自然而然想到了。
陈教授微蹙眉,他意识到这事有点不对了。
孟砚青:“当年英法联军在颐和园、圆明园和清朝皇宫抢劫了大批文物玉器,那些玉器带回法国后,便由德穆尔进行分析研究,从而得出了我们和田玉是软玉的结论,从此后,给我们贴上了一个标签。”
她微挑眉,淡声道:“陈教授不会不知道那个标签吧?”
大家显然是不懂的,听孟砚青这话,便隐约明白必然是有什么关键话,于是所有的人全都看向孟砚青。
陈教授想起那些话,脸色微变,忙找补道:“学术无国界,倒是不必多想。”
孟砚青却是不管,径自道:“那句话就是,中国没有一个人真正懂得宝石。”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都低声议论起来。
孟砚青道:“一个法国人,说我们中国没有人真正懂得宝石,这样的人,能做出什么学问,又能对中国的玉石文化了解多少?这样的人做出的结论,又有什么可信度?”
陈教授面色铁青,他知道孟砚青说出这句话后,他的法国矿物学家德穆尔的论述自然没了力道,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道:“这只是科学家基于事实的科学定义,这位德穆尔先生是知名矿物学家,是史前文明研究者,一直在法国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从事研究工作,曾经分析过多种矿物的化学成分,对于中国的玉器,他只是从矿物学角度进行分析,揭密中国玉石的硬度密度和化学成分。”
孟砚青笑道:“我们必须承认,这位德穆尔在他的专业领域确实有所建树,任何有所建树的科学家我们都应该尊重,但是如果涉及到中国的宝石玉器,我只能说,他太浅薄了。”
“靠着从我们国家抢劫走的几块玉器,随便做做几个测试,就简单粗暴地把我们的和田玉归结为软玉,事实上,有什么权威吗,有什么大量研究材料吗,没有,也就是欺负我们近代科学无进展,他们抢走我们的玉器,抢先研究,直接就给把我们中华国玉扣上了软玉的帽子。”
她这么一说,在座同学全都哗然,毕竟提起那段历史,大家都觉得是屈辱,没想到硬玉软玉的说法竟然有这么一个渊源。
孟砚青挑眉,望着陈教授:“这都是上百年的历史了,名字已经这么叫了,我们作为后人再回首看,已经是一笔糊涂账,既然是糊涂账了,我们没法彻底清除这个称呼,大可晾着,倒是也不必非要让自己往那‘软玉’的圈套里面钻,还非得硬编着说我们中国是软玉文化。”
她笑着道:“何必自己给自己头上扣一个软弱的帽子呢!”
这时候,旁边一位矿物质学的老师也站起来了。
他先进行了自我介绍,之后才道:“孟老师说得有道理,虽然我们是做科学研究,但是那些玉器商人却是常年和玉器打交道,科学研究不是曲高和寡,而是要结合实践,据我所知,只说翡翠商人们,他们根本没人理会什么硬玉软玉,他们的分类比那些外国人更实际更丰富,比如按照颜色分,按照方向分,按照绿的深浅分,按照质地分,那才是和实践结合的翡翠研究。”
陈教授听着,脸上讪讪的,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这只是表层的分类罢了,我们做研究,还是得研究它的内在实质——”
然而,孟砚青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陈教授,据我所知,德穆尔先生所谓的创造性贡献研究,鉴于他的材料限制,也鉴于他的时代限制,事实证明已经被淘汰了。”
“比如他说翡翠的主要矿物组成是钠铝辉石,可问题是,根据近代矿物学研究,钠铝辉石不过是类质同象固溶体系列中的一个端元组分罢了,所以说,翡翠中一定有其它辉石矿物,事实上,法国,美国,苏联的一些学者也证明了这一点。”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就在前几年,香港的聂扬眉女士已经研究出翡翠的组成成分是钠铬辉石。”
她看着陈教授:“所以,我们既然要做宝石研究,还是得与时俱进吧,抱着故纸堆学习,如果在我们学院也就罢了,大家都不懂,竟信以为真,但等我们走出去,和别人一交流,那还不是笑掉别人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