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底下小狐狸恃强凌弱的行为，族长并没有要管或者说觉得不对的地方，身为妖，本就是弱肉强食，自己不强，就别怪被欺负。

只是如果知道池芫能得这样的机缘，他的态度肯定不是这般。

不过，如今梁子看来是结下了，不然这小狐不会不回来迷雾林，还针对白灵。

眯了眯眼角，族长压低声音对白灵身后的九尾狐们说，“动手。”

“等等，不要伤那位紫衣男人！”

白灵却是一双眼紧张地盯着不远处的萧炼，唯恐族人伤害了他。

族长审视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半玩笑话地问，“那另一个呢？”

“哼，那是捉妖师，不是好对付的，如果可以，杀是不用，废掉好了。”白灵本来想着，不必赶尽杀绝，但沈昭慕对池芫的态度，叫她连带着对他也产生了敌意，不杀但也妖让他吃点苦头。

族长闻言，却不打算得罪捉妖门，捉妖门的掌门能只一个在外收妖的弟子，自己带着个小娃娃闭门不出就可以令妖界这些年闻风丧胆，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他思忖片刻，便对身后动作的族人道，“那个捉妖师别欺负太狠，你们主要的目的是将池芫抓回来。”

“是，族长！”

一众尖细阴气的声音响起，随后一只只狐狸出动，大小各异，纷纷窜出来，飞向被迷雾包裹的几人。

“来了。”

池芫反手将沈昭慕护在身后，至于萧炼？

她直接松开他的手，“躲远些。”别碍手碍脚。

萧炼却以为她是为了保护自己，一时间，竟是起了英雄气概，他本就是战王，战无不胜的王，怎能躲在女人背后受其保护？

“不，小白，我帮你”

不远处，听见这句话的白灵，气得跺脚，“这个笨蛋！”帮什么帮，区区凡人还想和九尾狐妖对抗？

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了！

白灵气得跺脚，池芫却烦得想翻了个白眼，索性离萧炼远些，“那你自己小心。”别死了天道还怪我：

沈昭慕除妖剑一亮出，周身的雾气便畏惧除妖剑的威力而散去些，是以他也看清三人的距离和站位。

池芫握着他的手

至于萧炼，离得有些远。

莫名的，沈昭慕心里就有些隐秘的愉悦。

这是遇上萧炼的这一路上，他第一回，觉得心头舒畅。

尽管忽然窜出来了一群狐妖将他们围住了。

他这时候居然还有点旖旎的心思。

“池芫啊，你还活着呢”

“看看，她都变成人了桀桀桀，把她抓回去，打回原形！”

“嘻嘻嘻，小贱种，该打，打她”

“我喜欢她这副皮囊，我要剥下来自己用！”

这些化作狐狸形态的九尾狐中，有几只小狐狸，讥讽羞辱的狠话如同从前每次原身被欺负时那样，信口就来。

这些狐狸的话，也叫沈昭慕心头动了动，什么叫原来池芫还活着，什么叫打回原形？

这群看着和池芫原形差不多大的小狐狸居然如此恶毒！

还要剥皮？

他忽然心口涌起一股淡淡的心疼，所以她才会这么讨厌白灵，对迷雾林明明很熟悉却又充满了排斥。

那么，是不是说明荆棘山那几个人，也曾欺负过她，不然她为什么要先跑去荆棘山报仇？

一旦这个念头生出，就怎么也抑制不住地在心里生根发芽。

如此看来，他猜得没错，她荆棘山和迷雾林之行都是为了报仇，而听着这几只小狐狸的话便知道她从前没少被欺负

而那时候的她还不会法术，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脑海中不禁有这样一幅画面

弱小的小白狐被同龄的族人欺辱，浑身是伤，又是个孤儿，没有人会心疼，也没有人会替她讨回公道。

日积月累，年年日日如此

不能再想了，一想，他就心口揪着难受。

“啊”

沈昭慕不想的结果就是，他抑制不住自己要教训这帮狐崽子的心情，除妖剑一挥，剑气直接将那几个在最前面蹦跶的九尾狐撂倒。

被除妖剑的剑气伤到，又不是厉害的狐妖，一下便到底哀嚎。

“好疼啊好疼”

“族长爷爷救我”

“呜呜呜疼死了”

池芫对于这群小崽子的恶毒语言没有什么想法，毕竟她不是原身，她不爽可以直接捏死这群小畜生。

可她没想到，沈昭慕会比她沉不住气。

她诧异地挑着眉看向身侧一袭玄衣，浑身充满肃穆正气，冷面的男人，心底有什么弦被轻轻拨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