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咬牙切齿的，感觉距离动手，只差时间问题。

但凡妈妈察觉得晚一点，继续安慰两声，这两就能当场打起来。

顾凌野赞同地点点头。

他们就是慢了一步，院子里传来林雅安的询问：“苏苏，怎么还不进来？”

“来了妈妈。”

苏皎连忙拉着顾凌野往院子里面走。

等他们进去的时候，林雅安已经把自己带过来的食盒放在了老师父面前，“来，尝尝徒弟我的手艺！”

老师父迟疑，“能吃吗？”

林雅安瞪眼，发出质疑的声音：“亲师父吗？！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在意能不能吃？”

老师父：……

那还是在意的。

“要是不能吃，你活了，我就该死了。”

进来的苏皎听见这话，脚是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这师徒两生死重逢，咋是这么个状态？

注意到他们的迷茫，苏妄招招手示意他们进来，“他俩就是这么个相处模式，习惯就好了。”

苏皎迟疑地跟着顾凌野在旁边坐下，就见亲爸看着师徒两斗了会儿嘴，才慢吞吞道：“师父，这个是我主厨，能吃的。”

显然，苏妄在老师父这里的信誉，要比林雅安好多了。

老师父夹了两筷子里面的吃食，道：“味道还行，比以前的差一点。”

苏妄笑眯眯的，“等以后多做几次，就熟练了的。”

老师父点点头，又开始怼徒弟，“雅安啊，你看看苏妄，要多学习他的心态。”

林雅安皮笑肉不笑，“我有对象，不用学……”

顿了下，她又补充了三个字。

“老光棍。”

老光棍老师父：……

被误伤的卫昌安：……

这师徒两就像是气场不合，坐下来没有半个小时，苏皎听相声似的听了四五场斗嘴，被顾凌野带出来时，脑袋都还是晕乎乎的。

顾凌野拉着苏皎透了会儿气，就听见苏皎幽幽道：“老师父还说我跟妈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的段位明明差远了。”

至少他跟老师父斗嘴，不是奔着气死他老人家去的。

顾凌野沉默。

他回想了下苏皎之前跟老师父斗嘴的场景，很不想提醒苏皎，他那不是差远了，他那只是在压抑自己。

毕竟是长辈，年纪也挺大了，苏皎还是怕把人真的气死的。

不像林雅安，从小怼习惯了，清楚地知道老师父的承受力在哪里。

不过看他这没有自知之明的样子，顾凌野默默把心里的吐槽又塞了回去。

夫妻俩在里面没有说太久的话，两个小时就从里面出来了。

林雅安兴高采烈的道：“快带我们去找你妈。”

她对顾凌野的母亲充满了好奇，感觉能够教导出顾凌野这么稳重的孩子，应该是一个十分温柔有气质的女性。

听着林雅安的畅想，苏皎跟顾凌野几度欲言又止。

注意到他们两反应的苏妄沉默片刻，担忧的想，应该不会跟雅安一样不靠谱吧？

等到双方一碰面，苏妄发现自己期许还是高了，凌霜霜看上去比林雅安还要不靠谱的样子。

他跟顾凌野的继父沉默对视，听两个女人天南海北地聊，在听见凌霜霜在大雪里踩着高跟鞋抱孩子时，面上的淡定终于破防。

他不可置信道：“不会摔跤吗？”

凌霜霜看向苏妄，迟疑了一秒，真诚反问：“为什么会？”

要不是现在外面穿着高跟鞋溜达容易陷进去，跑商的时候，凌霜霜都会穿着高跟鞋。

“高跟鞋才是灵魂！”

听到这话，林雅安如遇知己。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穿高跟鞋，打架都少了一样武器！”

认识苏妄之前，林雅安最喜欢的就是穿着自己那双炼化过的高跟鞋，一脚踹向恶鬼的脸。

攻击力一绝。

其他的所有法器加起来都没有一双高跟鞋好用，而且还不用担心会把法器掉在家里！

苏皎茫然地眨着眼睛。

心里那个温柔知性落落大方的母亲，在这两场的会面之中，被一个活泼捣蛋鬼灵精怪的身影替换掉。

他跟顾凌野咬耳朵，“妈妈好可爱。”

很难去评价，更加自我的母亲，比起刻板印象中期待的模样要鲜活许多。

他已经不是需要大人无微不至照顾的孩子，比起温柔大方，他更喜欢母亲做自己。

顾凌野抬眼去看笑靥如花的林雅安，在她的对面，是同样开心的凌霜霜。

他道：“是很……活泼。”

可爱那个字，他没办法拿来形容长辈。

林雅安跟凌霜霜越聊越开心，已经约好了晚上一起在这边吃饭，于是他们就都不回去了。

一家子热热闹闹地忙活起来。

凌小小疯玩回来，先是热情地喊了一声最近的苏皎，抱着他的腿好奇地看两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