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此生都不得安宁！”乔小福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咬牙切齿，透着刻骨的恨意！

“傻丫头……”乔楚心疼地叹息。

“我才不傻！若不是有姑姑一路带着我们，别说现在的日子，我们连饭都吃不饱！说不准现在都已经饿死了！”乔小福又哭了！

乔楚摸着乔小福的后背，无声叹息：唉……

一道灵力拍进了乔小福体内，帮着乔小福舒缓精神，乔楚在乔小福耳边柔声劝：“你这一路没睡好，赶快睡一觉，明日我陪你去找你娘。”

“嗯……”乔小福迷迷瞪瞪地答应着，紧紧拽着乔楚的衣襟进入了梦乡。

等她睡熟，乔楚才将乔小福抱了起来，送去早已经给她留好的房间。

瓜娘刚刚才铺好被褥，轻声问：“她没事儿吧？”

乔楚点点头，又摇摇头。

对小丫头而言，这道坎儿能过得去，她未来才更有勇气面对成亲生子这样的事情。

若是这道坎儿没处理好，就有可能成为心结，小福未来就未必敢成亲、生子。

这一点，从之前小福对太子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小福冰雪聪明，哪里会看不出太子的心意？

不过是在装傻罢了！

翌日一早，乔小福就醒了，她自己梳洗完毕，坐在饭桌前等开饭，也等乔楚。

乔楚过来时，就看到乔小福梳着两个圆溜溜的小发包，用两根发绳绑着，一身红色细棉布的衣裳，合身又喜庆，通身上下没有任何首饰，瞧着一点儿也不奢华。

跟从前的装扮倒是有八分相似，就是个普通人家闺女的装束罢了。

“姑姑！”乔小福笑眯眯地跟乔楚打招呼，仿佛昨晚哭到崩溃的小丫头压根不是自己。

“嗯。先吃早饭。”乔楚说着，坐在了乔小福旁边。

早饭是昨晚用灵泉水熬煮的小米粥，放了红枣和百合，还有红糖在里头，乔小福安安静静地喝了两碗，又吃了两个煎蛋，这才停下。

乔楚看着她那个模样，垂眸强自镇定，可不安的小手却时不时扯一扯衣襟。

虽然打定了主意要装穷，可乔小福还是很在意自己许久之后第一次见娘亲的装扮。

陈青山套了马车，拉上乔楚母子和乔小福一起往兴安县城而去。

一路上乔小福都很紧张，不时扯衣服，乔楚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凉湿滑，竟是紧张到了极点！

到了家门口时，乔小福突然道：“姑姑，姑父，你们一会儿别进去，不管我娘说什么，你们都别接话，行吗？”

乔楚愣了愣，陈青山已经道：“好。那我们去街角茶楼等你。”

于是乔小福上前敲门，陈青山拉着乔楚，抱着小奶娃，去轧马路去了。

兴安县城的茶楼平日里陈青山和乔楚都不怎么来，难得来一次，就要了个临街的小包间，点了些点心小食，享受难得的家庭时光。

“你说，小福会怎么跟她娘说？”乔楚好奇地问陈青山。

陈青山憨笑了一下：“卖惨。”

乔楚：“……”

乔小福确实是在卖惨，不过卖得很隐晦。

她敲门进去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躺椅上的姚翠柳。

姚翠柳似乎老了一些，穿着一身略有些旧的浅红纱裙，面上瞧着也有些疲惫。

乔小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躺椅边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哭的。

姚翠柳恍惚间感觉身边有人，吓得惊醒过来，一看，竟然是自己两年不见的大闺女乔小福，立刻就愣住了！

“小福？”姚翠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痛让她确认：没有做梦，是现实。

“孩子，你不是在京城吗？你怎么回来了？你……你别哭……你过来，来娘这里……”姚翠柳说着就起身拉住乔小福，手忙脚乱地要拉着她坐下。

乔小福身子紧绷，一边掉眼泪，一边抗拒姚翠柳的靠近和拉扯。

姚翠柳强行拉着乔小福坐下，这才细细打量起了大闺女。

两年不见，乔小福白嫩了许多，肌肤也红润了不少，身高已经有姚翠柳的肩膀那么高了！

当初离开的时候，乔小福还只到姚翠柳的肋骨处……

姚翠柳就想去拉乔小福，奈何乔小福迅速躲开了。

姚翠柳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娘对不起你，娘当初……娘当初也是没法子……你爹不见了……我一个妇道人家……”

哭哭啼啼了半天，无非就是在说自己有多无奈，多害怕……

乔小福的眼泪慢慢地就被姚翠柳给哭没了。

她愣愣地看着姚翠柳哭，看到姚翠柳都不好意思哭了，才道：“娘，你这次回来，是要带着我们姊妹三个一起生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