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黑白月光男主(82)
于是他紧握着她的手,像是在汲取某种力量,又像是在展示自己的用处一般地说:“云裳,很快,等我们成婚之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配合,你若是喜欢方才那样,天天做,我也是愿意的。”
他看着她点头,对他微笑说“嗯”,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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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宁珩觉得他的一切不安,到了他们大婚以后,都可以迎刃而解,甚至他如今迫于道德底线,而羞于做的某些事,他也可以完全配合她,而不再有任何顾虑。
大婚,几乎成了他心中紧绷着的一根弦,也似摆在他前方看起来唾手可得但却一直触碰不到的宝物,引着他不断向前追逐,对明日始终怀有期盼,但最终却还是两手空空。
他知晓他如今与云裳是未婚夫妻,按照常理来言,他们终会成婚,建立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庭,往后的漫长岁月中,他们会相互扶持,彼此相爱,相濡以沫,白首同归,谁也不能再来拆散他们,百年之后,世人也会皆知他们是相爱相敬了一世的夫妻,他们的名字被永远地系在一起,或许还会有人将他们的故事长久传颂。
每当想到这些,霍宁珩的心中就会忍不住溢出丝丝甜蜜,但很快,他又回到了现实中——不管怎么说,他如今到底还是未与云裳拥有名正言顺的关系,他的心里在急切,在渴盼何日才能获得正式的名分,但云裳好像却并不急。
相比他内心无处不在的惶惶不安,她一直都是气定神闲,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内,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她没有与他提过成婚之事,也没有有与他商量婚期的意图,对于她心中的那个不为他所知的计划,他时常感到焦躁。
终于有一次,霍宁珩忍不住了,大着胆子向云裳问出了那个他渴望得到答案很久的问题:“云裳,父皇那边,说看我们的意思,我们要不要何时与钦天监商量一下,定下婚期呢?”
回以他问话的是云裳抬起的,略带着一分惊讶的眼眸,她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般,不假思索地回道:“先不急。”
觑着他的神色,云裳又补充了一句:“大婚礼仪繁复,准备程序复杂,此事一时半会筹备不好,倒不如慢慢来。”
于是霍宁珩轻轻地“哦”了一声,垂下眼去,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了。
其实他很想说的是,若是大婚准备事务繁多,那他可以亲自去监督,指挥,筹划,刚好,他也不放心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旁人。
但他敏锐的内心总是感觉到,这不是问题的根结,不在于这些,而在于云裳似乎根本对他们何日成婚并不上心。
在获取到这个猜测的时候,霍宁珩的内心有一瞬间的茫然,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面临过的问题,毕竟,先前一直是云裳在出手,在推进,包括让嘉宁帝为他们二人赐婚,他从来没有想过,若是云裳对此并不积极热衷了,他该如何。
也不能说是云裳不喜欢他了,但他总感觉她的心思好像在别处,因此构成了霍宁珩心中说不出来的一种隐忧。
后来的几次,他找机会从侧面暗示云裳,譬如什么长安街上的王尚书家的公子成婚了,他借此询问云裳他们是否要顺路前去贺喜,类似种种,但得到的都是她无比平常的回答,好像一点也没有收到他的暗示一般。
霍宁珩开始坐立不安了,午夜梦回之时,他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床褥,窗轩外洒入的清冷的月光,一种孤寒之意从指尖升到了心底,睁眼闭眼都是云裳,便是勉强入梦,也会被关于她的噩梦所惊醒。
恍惚的精神状态,令霍宁珩有了一种诡异的想法,云裳,她是不是在得到了他的身子之后,便乏味了呢,可那天夜里,他应也是没有那么差劲呀。
他开始有些后悔,过早地就交出了自己宝贵的贞洁,以至于如今夜里惊醒,也只能抱着被子,呆坐床榻,望着远处,试图看见那个隔着无数宫阙道路的人儿。
除此之外,他好像毫无办法。
难怪老人有话言,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他不愿意如此揣度云裳,却不得不开始理解这句话。
霍宁珩最终还是觉得,他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幸福终究是靠自己争取来的,仰赖手下能人,他得知灵隐峰佛照寺中,有一处香火极旺的庙宇,内设三处供牌,分别供人祈祷财运,姻缘,学业事业,每日香客如织,听闻,只要心诚意笃,便极为灵验。
若是从前的霍宁珩,是绝不会踏足此地的,但是如今的他,又是另一番心境,他忍不住像失了智一般地妄想,万一,有用呢,万一上天当真听见他诚恳的祷告,是否也能为他降下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