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备胎每天都在翻车[快穿](50)
诶?
季绵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方面他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长宁会让人来送他们,一方面……长宁已经在建国那日就自缢了呀。
但是他旁边的傅尘却只是挑了挑眉,有点意外但也没有很多意外,掀起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你不用来送我。”
身着绛紫色长衫的云迟初微微一笑,没有回应他这句话,朝着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看起来他也没想跟傅尘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季绵探出了脑袋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捏了捏身边青年的手:“夫君,他为什么会来送你呀?”
傅尘喝了一口茶,莞尔:“不清楚。”
是真的为了长宁留下来的最后一道命令,还是想在新朝入朝为官,这又有谁知道呢。
毕竟,他当初也查过这个人。
云迟初,可是前朝最后一任状元郎。
小哥儿没他那么多心思,晃了晃脑袋眯着眼睛笑:“你怎么也不知道呀?”
傅尘有些无奈地捏了捏他的后脖颈,有些漫不经心地回:“我又不是神人,怎么可能事事都一清二楚。”
说起来,他倒是想到了点别的东西,垂眸看着小哥儿的眸色略有些危险:“不过,说起来,走之前绵绵为什么要给那么多别的人留信呢?”
那些信送出去的时候都磊成高高一垛了,他倒是不知道他家小哥儿有那么多至交好友。
最主要的是,收信的人大多数都是男子。
季绵莫名有了一种被野兽盯上了的感觉,瑟缩了一下,小声反驳:“哪里是别的人?”
他搬着手指头数:“就我的书友和我的哥哥们,大家朋友兄弟一场,我悄悄一个人跑了多不好。”
傅尘轻啧了一声:“是,毕竟他们还担心我暗地里欺负你,不给饭吃不给衣服穿。”
“……”
季绵不说话了,隔了一会儿,转身背对着他小声嘟囔:“小气鬼。”
傅尘给气笑了:“你以为你背对着我我就听不见?季绵绵!”
……总体说来,季绵还是觉得这次从京城离开南下回沉水县还是挺轻松的,至少不像之前那样身上担着事,莫名就有了一种在游山玩水的感觉。
他们路上走得慢,启程的时候是春天,等到沉水县的时候都已经入秋了,刚好,这个时间正好是他们当初从沉水县出来样子。
兜兜转转,他们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他们不忙着进县里交接,于是就先去了傅老爹的坟前,时隔几年,当初他们用木棍刨出来的简单土坑上面已经生满了荒芜的杂草,甚至一眼看过去,季绵都以为他们找错位置了。
已经是沉水县知县的傅尘亲手处理了杂草,季绵本来还在帮他,但是因为从来没有干过农活,没一会儿就伤了自己的爪子,傅尘只能无奈地让他在旁边看着。
青年这些年辗转南北,没有停下来享过多少福,身形虽然比当初高些看着稳重些,但是依旧消瘦。
季绵从后面悄悄抬眸看他,他明明感觉不到某些情感的,青年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堪称平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对方的心里面绝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
他抿了抿唇,跟着傅尘在坟前磕了两个头之后,见对方跪着没动,犹豫了一下,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傅尘回眸看他,眼睛里的沉寂渐渐变暖,轻声问:“怎么了?”
季绵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顿了顿,还是小声道:“夫君,不要伤心。”
但出乎他预料的,青年轻轻地笑了笑,脸上并没有那种沉重的颜色。
“逝者已矣,我知道。”
如果傅老爹还看得到,他应该也不会为他担心。
以前他娘因为他们家穷抛夫弃子,但——
傅尘的眸光停留在了眼前微微仰着头看他的小哥儿身上。
他的小妻子,从淤泥里把他捡起来,陪着他走过千山万水,从没有嫌弃过他分毫。
他们为傅老爹上了香之后就回了沉水县,这里经过当初的屠城一事,人口锐减,街上并没有当初热闹,但是已经能窥见几分正在恢复的生机。
县衙已经被人打扫出来了,他们的行李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他们安顿下来之后,傅尘就开始处理起了他的公务,他向来聪明,沉水县地方小,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大案,他处理起来自然得心应手,甚至还有空拾起当初因为战事暂时放下的教妻大业。
季绵就不太快乐了,这人闲下来就考他,这时代的字平时用的还好,书上的全都是一大堆一大堆的,而且那些写文章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话非不能好好说,很多次都是他每个字都认识,但一连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