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备胎每天都在翻车[快穿](109)
他垂眸静静地看着安静入睡的青年, 后者心里确实高兴, 就算是已经睡着了, 唇角都带了一点微微上扬的弧度。
因为别人的几句关心就高兴成这样。
鬼怪的眸色渐渐冷了下来, 房间里的黑雾也在不经意间浓了些许,温度跟着降了下来。
确实是这样,只要小妻子一天出现在那些人面前, 他和别人的联系就会跟着慢慢加深,而他这个早就应该消失的人, 总有一天会被对方遗忘。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 忘记他,对季绵可能是一件好事。
但是。
唐识舟苍白的手指缓缓握紧了些, 哪怕是这个可能性在他心里闪过,抑制不住的暴戾都会自顾自地溢出来。
还是弄死好了。
只有死了,季绵才会只属于他。
房间里的黑雾已经浓得伸手不见五指,唐识舟朝着床上的青年伸出了苍白的手指。
他的小妻子毫无知觉, 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儿,让人恍惚产生了一种错觉, 就好像他不管对人做什么,季绵都不会反抗。
鬼怪的眸色越加沉静,但眼里的血色却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翻涌了起来。
唐识舟恍惚觉得自己血管里早已经凉透了的血液都沸腾了,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把他的爱人变成他这样。
既然爱他, 那就应该来陪他。
他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青年细长的脖颈, 他的手掌覆上去,都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对方颈侧动脉的跳动。
脆弱,又富有活力。
很容易就能让人升起一股破坏欲。
唐识舟都晃了晃神,却在下一瞬看到,小妻子像是察觉到了他手掌冰凉的温度,不太舒服地“唔”了一声,跟着又娇气地皱起了眉。
“……”
他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鬼怪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指尖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青年皮肤温润如玉的触感。
他眼里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莫名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妻子。
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下一瞬,整个人都消失在了房间里。
啧。
*
季绵其实没怎么把陈医生的话放在心里,主要是,他把唐识舟的牌位带在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身体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不过这一次,他翻车了。
可能是外面天气突然降温,又加上牌位的温度确实低得有些奇怪,他就这么抱着牌位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成功地感冒了。
他脑袋昏昏沉沉,又隐隐有些疼,鼻子堵得不行,几乎只能用嘴巴呼气,本来他都不想从床上爬起来的,下意识开口就想喊顾折的名字,却在开口的一瞬间已经想起来那个人已经不叫顾折了。
季绵松了口气,那家伙心眼有多小他也是知道的,听到了还说不定要怎么折腾他。
这么一想着,他心里面又有了点委屈。
这要是放在那人还是顾折或者傅尘的时候,哪里可能会让他感冒?
而且他感冒了,这人可能都不会出来。
“……”
季绵更委屈了,本来就有些发烧,这一下脸蛋通红,漂亮的眼睛还湿漉漉的,看着可怜得不行。
他一个人坐在床上生了会儿闷气,因为生病,他的脑袋比平时转得还要慢一些,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给医院那边请个假。
他在唐识舟葬礼那次过后就没有请过假,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们主任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甚至知道他是一个人在家里,还问他需不需要找几个同事过来看看他。
这倒是不用。
季绵婉拒了之后,又呆了呆才像个行动不便的小老头一样慢吞吞地翻身下床,去找了一件厚外套披上。
他这个时候脑袋确实不是很清醒,就连是不是自己的衣服都分不清楚了,穿了一件唐识舟生前穿的大衣。
他比唐识舟矮上一些,身形也比他娇小得多,穿后者衣服的时候看上去就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有些滑稽。
偏生他自己还没有察觉,转眸的时候,目光随便就停留在了温暖被子里都冰得不像正常木头的牌位上。
里面的唐识舟静静地跟他对视,两秒钟后,他的小妻子搭耸着头顶上隐形的兔子长耳朵,有些稚气地指责他:“都怪你。”
这语气,就跟小孩子吵架一模一样。
唐识舟:“……”
他有些失笑。
然后,下一瞬他就听到了小妻子幽幽的问话:“你怎么不回答我?”
唐识舟要是还有呼吸的话,他觉得这个时候他的呼吸可能都停顿了那么两下。
但青年可能是因为生病脑袋也迷迷糊糊的,盯着“他”看了没一会儿就把这句问话给忘到了脑后,摇摇晃晃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