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在古代(77)
长公主府这边的下人不敢给他上酒,所以他喝的是姜茶,李暮喝不了茶叶,他便吩咐厨房煮了没茶叶的姜汤,一切都和去年一样。
……等等,好像不一样。
林却惊觉李暮那边除了汤碗,还有一只小酒杯。
林却发现这点的时候,李暮手里还拿着球灯笼在玩,球灯笼是顾池从外面带的,一人一个,拿在手里小小巧巧,有点像缩小的滚灯,无论怎么摆弄,里头放置的小蜡烛永远朝上。
李暮一手摆弄球灯笼,一手喝着杯里温过的黄酒,直到察觉林却的目光,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把杯子放下,而是一口气将杯里的酒都喝光,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林却抬手戳了戳她的脸:“不是说不喝吗?”
李暮狡辩:“又不是我要的。”上酒上错了,她不过是顺水推舟喝了而已。
林却被气得笑了一声,感情就他处处不如意。
李暮看他实在心情不好,放下球灯笼,在桌子下面扯一扯他的衣袖,握住他顺着力道从桌上垂下的手。
不用轻言软语来哄,只需要握个手,林却的心情便没那么郁闷了。
另一边,林栖梧吃过蟹肉,玩了一会球灯笼,很快又动作熟练地掏出一副捉匪牌,问大家要不要玩。
今年和去年一样七个人,林却本不想玩,结果因为李暮喝了点酒,竟然鼓起勇气想要当一回台词固定的法官,于是改变主意决定参与游戏。
剩下六个人里,除了沉迷游戏的林栖梧,和总被林栖梧拉着凑人头的林晏安,以及宅家里除了玩也没其他事干的怀淑长公主,其他人平日里都很少玩捉匪牌,所以游戏刚一开始,昭明母子三个居然被有了一年丰富实战经验的三人给打得措手不及。
不过第二局他们就吸取了教训和对方的经验,把自身优势给拉了回来。
李暮认真念法官的台词,很注意没有在“大夫”被淘汰后就跳过问大夫要毒谁或救谁的环节,心里也时刻记着场上剩下多少平民和多少匪,以及每个人抽到的身份。
第三局快结束的时候,外头下起了雨,顾池开始变得心不在焉,李暮也有点集中不了注意力,生怕自己念错,语速明显慢了下来。
偏偏他们俩一个喜欢把事情憋心里,一个喝了酒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一下,还是林却说自己倦了,不想玩了,才终于结束游戏。
众人又吃了点东西,然后各回各家,昭明长公主怕雨夜不好走,让喝多的妹妹在她府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去。
林却和李暮、林晏安则坐马车回隔壁王府。
送哥哥嫂嫂到门口的时候,林栖梧发现顾池没在,问:“二哥哪去了?我看他刚刚还在呢。”
林却随口道:“送球灯笼去了吧。”
球灯笼一人一个,送到最后顾池手上还剩一个,显然不是给自己的。
林却撑着伞,和李暮一起上了马车,林晏安则去了后边的马车上。两家虽然就在隔壁,但因为面积太大,门口不是挨着的,得绕一条街才能到。
马车上,李暮还在复盘刚刚当法官的表现,不停在心里夸奖自己,顺便感叹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了之后胆子都大了,难怪说社恐容易酒精成瘾,这滋味确实让人无法抗拒。
离开前她没忍住又偷偷喝了一杯,想到这她扭头去看林却,发现林却居然一直看着自己。
李暮心虚:“干嘛这样看着我?”
外头雨声不小,林却一只手环上李暮的腰,低头靠近她,问:“你是不是又喝了一杯?”
李暮摇头:“没有。”
林却又凑近了一些,李暮觉得身子有些热,可能是酒劲上来了。
她这么想着,注意到林却越凑越近,越凑越近,近到……他们的呼吸都融在了一块。
林却停下,理智告诉他,他已经闻到了淡淡的酒香,确定李暮又喝了一杯,可以退开了。
实际上他低垂的眼眸始终定定地落在李暮的唇上,过了许久,在他终于要退开的时候,李暮微微启了唇——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唤他,可那一声“林却”反而挑断了他忍耐三个月后本就岌岌可危的最后一根理智线,退开的动作停住,他低头触碰了李暮的唇。
不可思议的柔软让林却托住李暮的脸颊,无师自通地加深了这个吻。
雨声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无论呼吸多乱,唇齿间纠缠的声音有多暧昧,哪怕李暮被逼得从喉间溢出了几声轻哼,也不用怕会被外面的人听见。
李暮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马车停下,她脑子都是糊的,手脚也软得厉害,只听见林却在她耳边哑声低语:“我都尝到了,还说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