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夸又是骂的……

沈飒宁和沈易之不由得彼此对视一眼，齐齐哀叹出声。

另一边，九子沐正端坐于魔尊城正殿之上，冷眼看着跪在堂下的九昭和……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少年，九子沐。

他笑着说，声音却是冷的：“你说楚槐溪寻到了傀儡同人共生的法子？”

九昭低了低头，对如今这位已然轻松扫平魔界的魔尊大人再没了以前的轻蔑，他毕恭毕敬：“不敢有半句虚言。”

九子沐却并不很在乎，幽幽收回了目光：“你们如何我不在乎，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九昭顿时如蒙大赦，连连道谢后，便拉着一旁的少年准备离开。

但不过起身朝后走了两步，九子沐却再度开口，叫停了九昭：“本尊五日后大婚。”

九昭蒙了一会，僵硬地转过身，打量着九子沐，却是瞧不懂这人为何要说这句话。

他踌躇了好一会，才幽幽憋出一句：“恭喜尊上心想事成。”

九子沐的神色柔和了下来，他招了招手，竟是就这么轻飘飘放走了九昭。

九昭不敢细想，只顾着拉一旁的少年快步离开，等走出好远，才缓缓松了口气：“走吧，小九，此后我们一家人……”

“哥。”少年打断九昭的话，低低问道，“他要娶的人是……沈掌门吗？”

“是吧。”自从被楚槐溪扔到九子沐面前，九昭基本同外界断了联系，但看九子沐那一副巴不得全世界都通知一下的模样，除了沈易之还能是谁。

少年却轻嗤一声，带着丝不满：“他怎么配得上沈掌门。”

九昭被这话吓得不轻，连忙捂住了少年的嘴，半无奈半心累道：“这也盖不住沈掌门喜欢。”

“不管怎么样，我们这辈子还是乖乖在蛮荒待着吧。”

少年也不过愤愤了一句，便乖顺地点了头，甜甜唤了一声“哥”。

九昭放下心来，牵着少年离开。

九昭走后，傅术便走了进来，瞧见九子沐正望着空旷的大厅出神，不由得愣了愣，但再瞧这人唇角春意未消，很快便放下心来。

他也不由得挂了笑：“少主……”

他顿了顿，换了个称呼：“尊主。”

九子沐回过神来，笑意仍在，淡淡一点好似早春一朵：“傅长老，我要成婚了。”

傅术瞧他这般，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虽说当年得知沈易之收九子沐为徒时傅术没少担心过这位沈掌门的用心，但如今五年悠悠，先动了不应该的心思的似乎是九子沐。

但傅术还是诚心为九子沐高兴的，大仇得报、美人在怀，实可谓人生赢家。

“恭喜尊主，成婚一事，若是尊主信得过我，不如……”

九子沐却摇了摇头，打断了傅术的话，笑意很深：“我想亲自来办。”

……

沈易之舒舒坦坦泡了温泉回来，推开云间堂的门却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内堂。

沈易之一眼瞧出那人，语气又倦又懒：“回来了？”

九子沐昨晚说今日要回魔界一趟时，沈易之本以为今晚这人是不会回来的。

不过联系昨晚上这人的热情，沈易之很快了然，到底是舍不得他的吧。

他懒懒坐在九子沐身旁，打眼去瞧他，却先见他手中拿着本书，脸色登时就变了。

那本无疑是沈易之在魔界时买来解闷，却对某些操作不明所以顺手拿回玄云阁的东西。

想到书中那双管齐下的法子，沈易之的喉结都颤了颤，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丝哑：“子沐。”

九子沐便抬眼看去，面上带着几分不虞。

“沈易之。”他淡淡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怨怼。

沈易之不明所以，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愣愣地看着他。

两人登时便沉默了下来，九子沐攥紧了手中的书本，摩挲着夹在书中的那封信，目光闪烁不定。

沈易之竟这般珍重楚芷微写的信，竟还要夹在他精挑细选送来的话本中，为何……

难道比起他，楚芷微那柔柔弱弱的性子更合适吗？

他昨晚做的不好吗？是因着沈易之唤了三声不要他却不肯停，还是因着沈易之推拒着他不肯清洗他却还是强迫了……

可就算沈易之不喜欢，觉得他不好，也不必……

不过几瞬功夫，九子沐便想了很多。

可这般繁复的心思，到了口头，却只剩下：“师尊，我昨晚表现得不好吗？”

沈易之愣了愣，当即冷冷回道：“不好。”

倒也不是技术还是旁的什么不好，沈易之只是觉得他们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便这般过火地折腾他，实在有些过分。

他想起昨晚被九子沐强着要了不知多少回，中途甚至昏过去一次，竟又被九子沐生生给弄醒。直到最后，他都要含不住那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