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偶像协议结婚的我重生了(50)
但他真的太吵了。
而路深年则是太安静了。
楚见星坐到他身边后等了半分多钟, 本以为他要说些什么, 然而路深年重新打开pad,聚精会神看着屏幕上的表格。
好像他把楚见星叫到身边,就是最终目的了。
楚见星觉得自己惨惨的,从一个极端换到了另一个极端。
他想着要不自己找个剧本上的问题打破一下这诡异的安静吧,于是翻开剧本, 绞尽脑汁,终于挑出来一处。
他轻轻碰了碰路深年的手臂,路深年看了过来,专注认真。楚见星略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我、我对这一处台词的语气, 把握不准。”
“嗯。”路深年很认真地将那处台词读了一遍,又将前后文通读了两三遍, 方道:“你做的注释已经很完备了,确实就像你分析的那样, 此时钟白驹想要离家去遥远的大城市, 但知道自己年纪小,家里并没有多余的钱, 没法和三哥争,所以表面上是要摆出不在乎的样子,但肯定暗含了羡慕和渴求。我认为也不用再夹杂更多的情绪了,彼时钟白驹还是个单纯朴素的少年人,他的情绪层次不应该过于复杂。”
路深年讲得很通透详实,楚见星听得也认真,虽然这些都是他自己也能分析出来的东西,但在此时此刻,他所感知的,并不是这具体一处的台词分析,而是这背后,他与路深年的共鸣。
很久了。仿佛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南辕北辙。到最后连楚见星也这样以为。所以一切的倾慕都不过是未拥有时的执念,本该是错,放下才是正途。楚见星也这么选择了。
可就在这里,此时此刻,一句小小的台词,一点小小的事,微不足道之处,却让他们不谋而合。
走上殊途还会重新相遇吗?
楚见星也不知道。
他的走神被路深年看了出来,但他依然选择了不追问。
这段时间他反复提醒自己保持分寸,只做应尽之事。不去改变别人,是一个成年人对他人应该有的尊重。
可看到楚见星同其他人举止亲密,明明知道秦若望就是这样的性格,明明理解这不过是普通人之间的正常往来,明明把自己下过的决心又翻来覆去念了许多遍,他还是克制不住。
果然很多事情,不是明白了道理,就能做到的。
车厢里又安静了下来。楚见星低着头摆弄了一下剧本,他想找下一个可供开启话题的疑问,但他实在心思不在这里。
好在剧本围读会的会议室离酒店不远,也不用楚见星收拾好心情再找下一个话题就已经到了。
楚见星第一次把《年三十》剧组里的主创们见全了。
叶以寒不用说,已经坐到了最上座,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生人勿近的表情。
高时泽跟他是另一个极端,身边围了一群人,连鼻孔看人的韩子澄也在。而这群人中有一位女演员,叫齐曦,算是楚见星的熟人。他们二人合作过一部古装剧,齐曦在剧里演他的大姐,这次也巧,齐曦在《年三十》里也是演他的姐姐,钟鸣凤。
路深年、楚见星、秦若望依次进门时,叶以寒的眼皮子终于掀了掀,随后拍了拍手,招呼道:“人齐了,开始吧。”
楚见星在所有人中年纪最小,虽然拿了男主,但到底不敢往上座。他进这个组也是为了好好学习的,于是自觉坐到了长桌的下端。
而路深年就自然而然地在他身边坐下来。
其他人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安排位置了似的,争着往尾端走。但又不敢离楚见星和路深年太近,于是叶以寒被单独隔了出来,没人敢坐他的副手位。而楚见星和路深年身边则成了另一个真空地带。但桌椅是按照人数准备的,一时之间竟然有好几个人没地方可去,捧着剧本站着。
楚见星无奈地碰了碰路深年的胳膊,压低声音道:“要不然你去上面坐吧。”
路深年摇了摇头:“老叶不喜欢被资方压制,剧本围读会我要是坐了上端,他会很不自在。他要是不高兴,围读会的推进会很艰难。”
楚见星心道你又不是传统资方,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高时泽往这端瞄了一眼,笑了笑:“大家随便坐吧,反正是叶导的组,叶导不讲什么礼仪规矩。这样吧,方便围读,大家就找这次围读范围内有对手戏份的演员身边或对面坐吧,方便进行表情与肢体交流。”
说着他走到楚见星身边坐下:“来吧星星,今天我对手戏主要集中在你身上。”
这么一来,所有人才算找到了各自该在的地方,纷纷选位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