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后我绑定了上进系统(525)
“念念,你在哪?你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那身影停顿了一下,很快却又摇摇头,退地越发遥远。
雍正伸手要拉住她,可那个“池夏”被他一碰,却变得越发模糊,消散进了白雾里。
“念念!”
雍正急切地追上去,可前面的场景忽而一晃,竟从无边无际的白雾,变成了茫茫深海。
海底散落着点点幽暗的荧光,海面上却盘踞着无数牙尖嘴利的巨大鱼类,张着巨口,流着涎水,桀桀怪笑着等他踏进水中。
雍正全不在意,他在泰陵待了百年,见过的魑魅魍魉不知凡几,看过的人间苦难,甚至远比鬼怪可怕。
可他依旧没能往前走。
有一人跪在了他身前。
面容憔悴,身形消瘦,隆重黄金朝服在他瘦削的身体上,仿佛都成了他难以支撑的负担。
雍正心一颤:“胤祥……”
抖着手摸了摸他瘦骨嶙峋的肩:“胤祥,是你吗?”
胤祥仿佛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拦着他:“皇上,前路艰险,万不可再向前了。”
“起来,”雍正伸手要扶他:“你的腿还有伤病,怎么能跪着?”
“臣不敢逾矩,”胤祥磕了个头:“皇上一身,系着万民安危,不可涉险。皇上要追何物,不如让臣去取。”
雍正手上用力,想要拉他起来。
胤祥却执意不肯:“皇上若是要以身犯险,臣纵是万死,也不能让。”
这是胤祥,却又不是如今健康的、意气风发的胤祥。
而是上辈子受尽了冷待,为他一肩挑起半副江山,与他并肩走过一生风雨的十三弟啊。
那年他没有见到胤祥最后一面,等他赶到王府,看到的便是换好了朝服的怡亲王。
一如此刻跪在他面前的人。
雍正看着他的手。
这双手,曾经猎过虎,曾经挽过弓,曾经与他把酒言欢,也曾与他指点江山。
是何时枯瘦至此?他竟半点也想不起来。
是为他掌户部拨动算珠追缴欠款时?是为他强推新政昼夜不休时?还是为他勘陵治水拖着病躯奔波时?
他们在天家为兄弟,还能做了一辈子的知己,这曾是他在情感上最深的慰藉。
或许,这一世原就是老天额外赏他的。
而他的念念,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意外。
“罢了,朕总是拗不过你的。”
胤祥一愣,似是没听懂这话从何而来,只是得了这句承诺后,终于松了口气,抬手握住了雍正伸来的手掌。
白雾铺天盖地地弥漫开来,雍正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声。
第383章 立太子的诏书
入冬后气候一日寒过一日,尤其入夜后到太阳升起来这几个时辰,真真就是透过衣服往骨缝里钻。
胤祥还执意跪在书房。
苏培盛热茶奉了一遍又一遍:“殿下,刘大人和几位太医看过,皇上是一时情绪过激,加上这几日劳累过度,没有大碍。只是刘大人给点了宁神的香,皇上这一时半会怕是不会醒。您……还是先起吧?”
“不必。”
胤祥见他刚撤了茶水又送上了热帕子,皱了皱眉:“你在我这里打什么转?去里头伺候吧。”
怡亲王在书房长跪不起这种消息,若是传到外头,不知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好在方才这两位主子就把旁人都打发了,如今也就只他能进来。
苏培盛“哎”了一声,退到门口,又犹豫着停下了,到底还是转了回来:“殿下,请恕奴才多嘴……奴才有几句话,不说出来,心里实在放不下。”
胤祥“嗯”了一声:“你也要劝我?”
苏培盛咬了咬牙:“从前皇上亥时就寝寅时起身,膳食也从无疏漏,如今娘娘不在,皇上虽从未发作您,可心里急得不行,这一个月来睡着的时候,怕是还不如从前一旬多……”
“殿下,奴才不懂朝廷大事,也不懂班禅说过什么了不得的话。可奴才知道,若是娘娘……不在了,皇上只怕、只怕也康健不了。”
再这样下去,多好的身子骨也经不起糟蹋。
“去年往蒙古去的路上,皇上和娘娘闹了些误会,不过几日功夫,皇上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可后来在库伦,皇上虽病了一场,但娘娘日日陪在身边,奴才瞧着……”
“皇上人是病着,可心里是畅快的。有几回,还借着病着的由头,要娘娘时时陪着。奴才从小就在皇上身边伺候,即便是皇上年纪尚幼时,也从未见过皇上有这般、这般……依赖旁人。”
胤祥没有抬头,却也没有阻止苏培盛说,只静静地跪着。
苏培盛也跪了下来,砰砰磕头:“殿下,奴才斗胆,求您别再与皇上置气了,救回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