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昔日因为我妹妹听到了你的秘密，就去杀了她时，你可曾想过我半分？”

“因为我父亲不愿意发兵助你，你就要给他下毒，你又可曾想过我半分？”

“看着我这些年，被你骗的团团转，你该是早在心里笑话我千万回了吧。”

洛云霓眸子一颤，这些事情……他怎么都知道了。

但她还在垂死挣扎，“我没有啊，羽哥我没有的！你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啊，一定是燕如斐造的谣，我从未做过啊，羽哥你别听了她的话污蔑了我啊。”

陆羽轻笑声，“不到黄河心不死，话已至此你还不肯认是吗？”

他那双历经了战场杀戮、见过无数血流成河的眼，如今就这般死死的盯着洛云霓，倒有几分吓人。

但洛云霓丝毫未察觉，只是努力的去替自己辩解，“我没有啊，你的妹妹父亲就是我的亲人啊，我怎么会那样呢。”

话音刚落，一份血书却猛地被陆羽砸到了她的脸上。

洛云霓被突如其来的血气吓得往后一缩，头发却被陆羽猛地攥住，陆羽死死的薅着她的头发，也不管她疼不疼，他已然红了眼，声嘶力竭，“怕了吗？你杀人时候不会睡不着觉吗？”

“我陆羽自认奔赴沙场一生，杀人无数，但我杀的人都是该杀的人，我保家护国，我从未想过，我竟是瞎了眼，喜欢你这般的人，我在外保家护国，你却在我庇荫之下对我保护的人痛下杀手。”

陆羽手都在发抖，他拾起那块血书。

那是他得胜回朝后，回到陆府，才发现家中早已物是人非。

这份血书乃是陆羽的妹妹临死前写下的，陆羽在石柱之下发现。

——女帝来救已迟，哥哥所爱非人，洛害我陆家，不共戴天……

燕如斐当日发现了洛云霓的意图，想去救陆羽妹妹，但已然是迟了一步，但她去时陆羽妹妹还未断气。

陆羽妹妹用尽最后一口气写下这份血书想让燕如斐交给陆羽。

燕如斐将血书藏在靠近她死的地方的石柱之下，让陆羽亲自发现，比她亲手给的效果好多了。

若是燕如斐去给，陆羽或许还会怀疑这是燕如斐的阴谋。

燕如斐知道陆羽对洛云霓的喜欢已经盲目，盲目到帮助了恶人这么久却还认为洛云霓是对的。

燕如斐只让人安葬了陆府的尸体，并没有让人整理。

她就是要让陆羽亲眼看看，他护了这么久的人，到底是做了些什么事情。

陆羽自己带兵多年，他不可能看不出这些满屋的血渍曾经发生了怎样的惨状。

更有燕如斐刻意引导的丝丝缕缕的蛛丝马迹。

陆羽不敢相信，他在边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遥望都城，遥望这所，有他爱人和家人的地方。

得胜回朝，本以为家人也可以得到封赏，爱人也可以迎娶到家。

结果……竟是这般……

陆羽的心态在从石柱下发现那块染着灰尘和血渍的血书时，彻底崩了……

……

陆羽对洛云霓到底还是有一丝的情感尚存，他恨自己，恨明明都知道她做了这些，却还是无法杀了她。

当他举着长剑抵着洛云霓咽喉时，看着她眼眶含泪，满是失望的眼神，他到底还是收了手。

“从此以后，余生不复相见，再见面之日，我必定杀了你！”

陆羽撤回剑，对着燕如斐行了礼后扬长而去，连头都不回。

洛云霓看着陆羽的背影，眼前被泪水模糊……

她……她醒悟的太迟了……

如果昔日，他说想要带着她去田园闲居，若是她同意了……他们现在大抵也有一份不错的生活了吧……

这些年，她脑海里都是他的好，她已然爱上了他。

但一切都太迟了……

如今的她，哪怕是和他说爱，他也不会信了……

别说他了，她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

燕如斐身形一转，挡在洛云霓的眼前，抬起脚就踩在她的脸上。

温梦丽瞬间出戏，脸一动撤开，“湛妤你做什么！”

“卡卡卡！”汪导的声音瞬间顺着大喇叭传来。

“温梦丽你干什么呢！”汪导正沉浸其中呢，被温梦丽这一声喊的瞬间出戏，几个大步走上去，怒斥温梦丽，“你不会对戏吗？谁让你喊演员名字了！”

温梦丽自然是不敢对汪导放肆的，她梨花带雨的看着汪导，“汪导，剧本里没有这一部分啊，她……她拿脚踩在我脸上啊。”

陆羽拉她头发是戏份是剧本里就有的，而且男演员也是手底下有分寸的，没有将温梦丽弄得太疼。

可湛妤那一脚实打实的，甚至在踩下来时，鞋底还在她脸上重重的碾了碾。

这不就是在借着拍戏的由头泄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