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脖颈被掐住，呼吸逐渐开始困难，额头青筋暴起。

到底……湛妤松了手……

“以后别惹我，我不介意带着你一起死。”

季寒欲抬起左手，摘下腕表，将伤口直直展示在她眼前，烧伤叠着刀伤，怖人发寒，“跟你一起死这件事，几年前我就说过，我不怯。”

“如今，更不会怯。”

他眸色凌然，真就好像她一句话，他就愿意为他赴死一般。

奈何，如今的湛妤早已不信他了，只觉惺惺作态，“是吗？你要是死在当初的火场里该有多好。”

若是他们都死在火场里，该有多好……

……

苏锦疼得捂着手蹲在地上，季寒欲走到他身侧，长手一按，又是清脆的一声骨头声。

虽是疼，但只是瞬间，脱臼的胳膊被接了回来，整个人还没缓过来。

苏锦就眼睁睁瞧着湛妤被季寒欲打横抱抱起去了车内。

“季寒欲！”湛妤挣扎，季寒欲不松手。

“不是说走路累，我抱着你。”

她张嘴就咬住他脖颈。

“你最好往左咬一点，大动脉在那。”

湛妤置若罔闻，只在原本的地方咬了咬，但力度也不轻，都将他脖颈咬出了血。

苏锦看着车驶走，实现落在车牌上醒目的一串号码。

北·A·88888。

大梦初醒，这是季爷的车！

苏锦瞳孔一震，联想到昨晚的那一串转账乌龙，突然懂了些什么，连忙拨通一个电话，神色紧张，“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赶紧来吧，不然妤姐就被抢走了，你的敌人，很强。”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个病秧子，身子虚弱也就罢了，没说几句话就一直咳嗽，像是都要把肺咳出来了。

声音都是气若游丝的，仿佛下一秒一句话都说不完就要晕倒了似的。

……

车内。

季寒欲拿着湿巾擦去脖子上的血迹，面色并无波动，就好似那血不是他的一般。

“去哪？”他问。

湛妤看了眼手机，报了个地址。

季寒欲反倒是有些愣神了，没想到她会说。

面色如冰山破冰一般，一瞬间染上暖色，“好，送你去。”

苏锦看着扬长而去的阿斯顿马丁，一瞬间欲哭无泪。

这这这……他可怎么办啊！连个家都进不去的！

唯一剩的那么点钱，还被季寒欲昨晚扣去了38块四毛三八。

一想到那38.438……苏锦的心更痛了……

……

红绿灯口。

等待红灯的时间。

季寒欲侧目看着靠在窗边闭目养神的湛妤，倾身想将软枕拿来递给她，却在倾身的那一刻，湛妤就警惕的睁开了眼，盯着他，眸色满是憎厌，“离我远点。”

四个字，轻飘出口，压在人心头，沉甸甸的涩疼。

季寒欲敛眸，将软枕放在她膝上，坐直了身子，“忙完，能抽个空去领证吗？”

“领证？”湛妤嗤笑，“季寒欲你不会当真了吧？说着玩玩罢了。”

“你不嫁我？”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你。若是嫁你，也只是为了毁了你，但我嫌你恶心，不想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形式。”

湛妤说的话不给他留一丝的余地。

下一瞬，红灯转为绿灯。

车速却猛然加快的飙冲了出去。

由于惯性，湛妤身子往前一倾，安全带勒着，又被拽回。

“季寒欲！想发疯自己一个人去疯，放我下来！我要去相亲。”

“呵……”火上浇油的一句话完全没逼停季寒欲，反而让他车速更快，薄唇轻启，带着偏执与阴鸷，“妤妤，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

车驶入无人之地。

这是一处刚建好的还未通行的马路，前面拉着显眼的黄色隔离带。

车速减缓。

湛妤却解开了安全带，语气比他还冷上几分，看着眼前的景象，眸中却无半点恐慌，一片平静无波，“季寒欲，想死你就别减速。”

看她解开安全带，季寒欲眉头拧起，刚要开口，目光却触及侧后方突然冲撞而来的小车，瞳孔一颤。

一手解开安全带，脚下踩着刹车，身子已然冲着湛妤那护去了，将她紧紧护在怀里，“趴下！”

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

湛妤来不及反应。

“哐当”一声。

车被撞上。

那一瞬间，死神宛若又在向她招手。

有些耳鸣，湛妤眼前一片白光，甚至看不清什么。

只是有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抱紧，护住她由于惯性冲撞的身子，俯首在她耳边迅速落下一吻，“妤妤，听话，开车，走。”

继而，温暖转瞬即逝，手心里被塞了一把冰冷的机械器物。

开门声响起。

湛妤眼前恢复清明时才发现不仅是车侧，车头位置也停了一辆越野车，强行别停了季寒欲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