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染姝色(双重生)(65)
她顿了顿,认真道:“太尉府是女儿住了十七年的地方,与昌王府不同。家的味道,永远都不会变。”
江氏无奈,道:“罢了,随你去。明日就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昌王闹什么别扭,负气离家。”
“回门那日,堂妹和昌王何其恩爱,哪能闹别捏。”柳棠月食指上的丝绢轻掩唇瓣,颇有些娇羞的模样,“羡煞旁人,希望往后我也能寻到个如意郎君。”
柳姝妤抿唇,“堂姐莫打趣了。堂姐蕙质兰心,只是如今还没遇到合适的男子,等遇到了,定是段好姻缘。”
柳棠月笑笑,“借堂妹吉言。”
柳姝妤有事情想问堂姐,便离开了母亲屋子,与堂姐去了花园。
两人踏进水榭亭,柳棠月坐下,缓缓扇动团扇,道:“堂妹想问什么?”
“适才堂姐一说艾灸针灸,我这下想起府中是有个略懂医术的人。”
柳棠月道:“可别给我扣一帽子,堂姐我只是读过几本医术,会些简单的调理法子而已,略懂谈不上。”
“是是是,”柳姝妤回到正题,“堂姐可知道有什么药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身子孱弱,就连郎中也诊不出个所以然?亦或是说待郎中诊出后已经无力回天?”
前世阿娘的症状便是如此。
或许,堂姐知晓。
柳姝妤多希望从柳棠月口中得到答案。
“这般奇怪?”
柳棠月被难住了,团扇放在手中便没拿出来过,面色亦是有几分沉重。
在柳姝妤殷切的目光中,柳棠月抱歉一笑,“暂时还不知道。”
柳棠月好奇,问道:“你从哪儿想到的?好生奇怪,竟连郎中也诊断不出。”
但有人就能制出这样的药,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江湖上有个百花宫,宫主玄溟擅长制毒,素有“毒王”之称。
玄溟行踪不定,难以寻到。
偏巧柳棠月多方打听,知晓这玄溟宫主所居何处。
柳姝妤撒谎道:“前几日无聊,戏本子上看的,一时兴起问的堂姐。”
话毕,面色有几分失落。
柳姝妤鼓了鼓香腮,略有泄气,眸光流转下,忽见水榭台外,柳伯辛和萧承稷出现在回廊中。
他怎又来了?
离开翊王府时,她没告诉萧承稷她要回太尉府。
真是,不想见的人,偏生出现在眼前。
萧承稷恰在这时看向这边,与柳姝妤目光撞在一起。
四目相对,柳姝妤呼吸一滞,脑中一片空白。
“想什么这么入神?”
柳棠月手中的团扇在柳姝妤眼前晃了晃,柳姝妤回过神来,“没什么。堂姐,天色略暗,我们还是回屋去吧。”
因柳棠月所坐位子背对回廊那边,故而并未瞧见廊下的两人。柳姝妤拉着她离开水榭亭,更是让她没看见萧承稷。
柳姝妤真不知晓萧承稷有何话要跟她长兄讲,一讲便到了摆晚饭的时候,他也就在太尉府用了饭。
家常便饭没太多规矩,不似宫里的分席而坐,是一大家子围坐一张圆桌。
这一顿晚饭柳姝妤吃得不安,唯恐萧承稷在桌下生出事端。
好在,是她多虑了,外人面前的萧承稷还是个正经守礼的模样,规规矩矩吃饭。
吃罢晚饭,柳姝妤扶江氏回了屋子,母女两人在屋中说了许久的体己话。
月明星疏,廊檐下的灯笼将影子拉长。
踏着剪影,心情舒畅的柳姝妤回到听雨阁的闺房。
屋中燃着烛火,是久违的家的味道。
然而,柳姝妤一推门,看见榻边坐着的男子,笑容凝滞在嘴边。
是萧承稷。
男子稳坐在榻边,冲半开房门的她颔首微笑,随意地仿佛如他家中一般。
疯子。
柳姝妤心脏狂跳,怕被身后的山岚紫檀看去,忙将半开的房门拉起关上一些。
“我今日疲乏,你们便不用伺候了,都先退下吧,便不守夜了,你们也早些歇息。”
山岚紫檀纷纷退下。
柳姝妤进屋立即插上门闩,面色骤冷,“翊王殿下不该出现在此。”
“那我该出现在何处?带着你回翊王府?回到昨夜的屋中。”
昨夜种种一闪而过,柳姝妤面色涨红,声音明显底气不足,“你无耻!”
萧承稷笑笑,起身来到柳姝妤跟前。
“我无耻便不会来给柳娘子送东西了。”
萧承稷从怀中拿出件藕粉心衣,虽然系带被扯断了,也不能穿了,但料子顺滑,一看就是刚买不久。
柳姝妤红着脸从萧承稷手中抢过,低头迅速放进袖中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