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的奴才夫人(157)
花罡搞不清先前一刻还有些沉默的御池雁声眨眼间怎么成了这番欲杀人到发狂的模样,他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然而接下来,众人都还是未看清他的身影,御池雁声便疾飞出去——
“雁声他——”
花罡迟疑地问。
沈临丰突然也像是明白了什么!
“谢福禧!”
……
御池雁声的身影暴射在草木丛林间,此时天色黑暗,火光渐渐消弭,他根本分不清前方的道路,只能凭着模模糊糊的记忆摸索着。这时,他前思后想,才明白了御池威最后那一句话的涵义——
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谢福禧!
该死的!他怎么大意到了如此地步!
他恨不得脚下快点再快点,饶是他的轻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却觉得太慢、太慢了!他恨不得马上就到谢福禧的面前,让他马上见到一个平平安安的谢福禧!
风呼啸在耳边,树枝不停地搔刮着他的脸,他的步子却未有半分停滞!
他隐隐约约见到前面闪着火光,他没有半分隐匿的心思,而是更快地朝着那个地方前进——
林中的一大片空地上,御池威脸色苍白,手里提拉着一个瘦弱的人影。
谢福禧陷入昏迷,被御池威像是一个物什一般地提拉在手上,周围还有几个阴葵派弟子,皆身陷血泊,已然停了呼吸。
“哈哈哈,御池雁声,没想到你这么及时。”
御池威阴冷地笑着,看着面前伫立的白衣男子,心中显出一抹快意。
他摸出衣袖中藏着的一个黑色丹药,转了转,似是在朝御池雁声示威。
“这可是冥灵宗排名第一的毒药,性至烈,服用七日后人即会爆体而亡。这七日中中毒之人将会如万蚁噬体痛苦不堪,有些只能忍两日便自残而亡……桀桀,这毒药石无解。最妙的是,就算再来十个林绝为他逼毒,也只能解除小半点的药效。御池雁声……你这回还有什么法子?”
御池雁声低声笑着,笑着笑着就张狂了起来,得意中带着癫狂的病态。
“好,我会食了它。”
御池雁声紧握手中拳头,竭力不让御池威瞧出一星半点的紧张。
然而他不知道,他紧抿的双唇,微微泛抖的身体,渐渐苍白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他惶恐到无所适从的慌张。
“桀桀,谁说这好东西要给你了?”
御池威提了提手中抓着谢福禧的衣领:“这东西,可是要给他的——”
“不要——!”
御池雁声终于忍不住了,他即刻大吼出声阻止道。
“桀桀,你知道么小九,你这幅样子,不知道有多让我开心。”
御池威现在也出于重伤状态,他的胸口不断地泛着血,然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意。巨大的快乐和报复的快感席卷了他,让他这些年的痛苦终于找到了一个痛痛快快的发泄口。
他知道,他手中的这个人,这个娈宠,在小九心中是有多么重要。
伤害了他,就如同要了小九的命一样,这痛如跗骨之蛆一般,将伴随小九一生。让他一辈子也不得安稳,让他一辈子就只能生活在痛苦的深渊,这等上好的报复手段,他御池威怎么会浪费呢?
御池威在御池雁声的注视下将那颗丹药放进谢福禧口中——
御池雁声目眦尽裂,他无法忍受,一瞬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暴射而出——
然而他们俩始终是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御池威桀桀地笑了两声,手迅速地一翻一仰,即让那枚丹药顺顺利利地吞入了谢福禧喉中。
“噗咚——”
御池威的身体在下一秒便暴退出去,胸口处挨了重重的一掌——
“你该死!该死!”
御池雁声狠狠咬着牙,目眦尽裂,猩红的火光熊熊,他用着最原始的拳头一下一下地不留情面地狠砸在御池威的身体上,压根都想不起来其实他有万般更加容易方法能够置人于死地。他只是恶狠狠地,一下一下地,机械地暴砸着御池威!
御池威的眼睛还睁着,但胸口处已经凹下了一片,血水从他胸口,从他七窍中流出,证明御池雁声所用力气之大……
他先前偷袭阴葵派时,御池雁声可说是还尚存一丝不忍之心。然而现在,那丝属于血缘羁绊的不忍便彻彻底底的消散,他现在已经成了杀戮的机器,只不知疲倦地杀着这眼前最仇恨的敌人!
他恨不得削骨吃肉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血水溅在他凶恶的脸上,眼前朦朦胧胧的一片,都是光影闪过——
谢福禧与他初相识时乌龙的那一吻,他为了去捡星月玉坠白跳进了湖水中,他的喜欢,他的笑容,他的哭泣,他与他在中元节许下的心愿,他与他在被褥中的缠绵,他的病痛,他与他最后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