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的奴才夫人(151)
花罡琢磨不过一瞬,他随即又想到这字明明是林绝的亲笔,而话语里事态明显紧急,是耽误不得了。
他不再怀疑,立刻派了花吟蝶、沈临丰、御池雁声三人前去,又加上了些阴葵派的精锐人马。
“你们三个先速速前去浣花剑派,打探一番到底出了什么事,剩下的也紧跟上。”
花罡皱眉,大手一挥,也准备加入。
“师傅。”沈临丰见状,规劝道:“师傅,这次就让我们三个先去吧,您就不必了。”
“可——”
“这阴葵派想必师傅也知道,撤去这么多人马,若无人坐镇人心会不稳。”
花罡一怔,最后才点了点头。
阴葵派的乱象他不是不知道,他以往长期呆在万花谷,派中的事物全靠几个代掌门掌管,分歧颇多。直到现在,就算他重新掌权却也还是如此,不知是不是弟子都随了他这个掌门的闲散性子。现下本来阴葵派内人数少,又拨去了这么多人,如若掌门也走了,那可真是大乱了。
“好,那你们先去,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再传信与我。”
“是,师傅。”
三人回去迅速地整理衣装,准备出发。
御池雁声正收拾行装的时候,谢福禧便推开了门,手中也抱着个小包袱。
御池雁声一看,随即皱了皱眉:“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我也去啊。”
御池雁声叹了口气,将他拉到了身边:“你去做什么?”
“……”
谢福禧紧抿着嘴唇,低着头。
御池雁声不忍看谢福禧这样子,他安慰道:“这一路说不定艰险异常,你没有武功,恐怕连自保都做不到,我和沈临丰他们最快不过几日便回来了,听话,嗯?”
“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开。”
御池雁声听到此,还以为是谢福禧跟自己撒娇,他失笑道:“不过几日,我保证。”
谢福禧瘪了瘪嘴,两串泪珠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他梗着脖子抽噎道:“你上次也说只要一个月。”
御池雁声一见着谢福禧的泪珠就变得格外手足无措,但同时他又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你别哭。”
他俯下身子,双手摸上谢福禧的脸颊,为他拭去泪水。
谢福禧鼻头红红的,抬头看着御池雁声。
“你上次就说不过月余就会回来,可是……可是你走了五年。”谢福禧像是忆起了那一段噩梦般的过往,他抱住了御池雁声,央求道:“九爷,我同你一起去好不好。”
御池雁声被这软腻的又带着恳求的声音击中了,他脑海里瞬间炸起了一片光影——
——“那我也陪你一同去。”
——“你不许去。这道路坎坷,你又受不得风寒。听话,在宁王府乖乖地等我。”
——“将它送与你,等我回来,便是我们向众人坦白关系、定亲之日——”
——“你送我竹笛,我送你玉坠,权当是……权当是定情信物了吧。”
……
“九爷?九爷?”
谢福禧惶恐地摇了摇九爷,九爷方才那愣怔到不自知的状态着实吓到了他!
“嗯?”
“九爷你怎么了?”谢福禧瞪圆了的眼睛还带着点泪珠,他声音里明显带着焦急。
“我方才——”御池雁声顿了顿,手无意识地摸上了谢福禧的脸:“我方才仿佛想起了某些事……”
说着,御池雁声手渐渐滑下,滑到了谢福禧光滑的脖颈处,他的手轻扯出了那根绳子——
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出现在眼前,带着温热与纯润。
他缓缓地摩擦着,好半天,他才有些不确定地说:“定情信物?”
话语一出,谢福禧先是不解,再是惊诧与激动。
“九爷你、你想起它了?!”
“嗯。”御池雁声轻笑了笑,将腰间一直佩戴的竹笛给取了下来,与那星月玉坠白一同比对。
“我刚恢复记忆的时候就在想,这竹笛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既不能吹奏做得又如此难看,只能算作陈守当个武器了。原来……”御池雁声温柔的眼神看了谢福禧一眼:“原来是你送的,倒也不奇怪了。”
谢福禧开始还嘿嘿笑了几声,最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瞪圆了眼睛:“你嫌弃它!”
“没嫌弃。”言罢,御池雁声又将竹笛收了回去,将那块星月玉坠白也妥帖地放置在谢福禧身上。
缘分这个东西到底是有多奇妙。在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明明有无数的瞬间让他想要抛却了这竹笛,但最终却被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总是会有一种淡到极致却又无比浓烈的感觉——这根竹笛,定不是寻常之物,他不能扔,也下不了手。
诚然,这根竹笛是被他作为了武器,但凡是动手的时候,他用的皆是自身依靠内里附着在竹笛上的剑气,从未有让别的兵器伤到这竹笛的情况发生,足以看出这根竹笛在他心目之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