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女尊)(125)
二人还都不是忙碌的人,大白天喝完酒,直接翘掉剩余的班,各回各家,日子就是被这么混过去的。
距离半月之期越近,沈妙如就越焦躁。
曾广因充其量是个知情不报的从犯,都如此紧张,那沈妙如这位实打实的主谋就更更慌乱了。
一旦慧柔县主说出去,估计当天就得被五皇女剥皮抽筋,打入牢中。
十个大理寺卿都救不了一个害了皇女的蠢女儿。
天色正亮,太阳挂在头顶。
大中午的,沈妙如喝得醉醺醺,身体被过量的酒麻木得失去知觉。
当真如一滩烂泥,得被人搀扶着回府。
母亲和姐姐们都不在家中,只有溺爱她的父亲在跟一众姐夫们用午膳。
四个丫环左右前后团团护住沈妙如,沈妙如不去群芳院,反而要找曾旗舒。
丫环们在心中默默可怜六郎君,脚步半点迟疑都没有,转个方向将沈妙如护送到曾旗舒屋内。
曾旗舒刚喝过一小碗粥,自打嫁进来,他就没一日顺心的,跟着食欲不振。
沈家人没有苛待他的吃食,但曾旗舒自己吃不进去,天天只能咽下不足巴掌大的一小碗饭菜。
短短一段时日,比先前瘦了许多。
出嫁前做的衣裳,今个穿起来却仿佛是从别人的衣柜里偷的。
层层件件披在身上,随时都要将他压塌一般。
见到沈妙如过来,曾旗舒并不兴奋。
在沈府的日子,他彻底看清了沈妙如的真面目,也从对对方盲目的爱里脱离出来。
纵有不甘,都被压在心底,往日争强好胜的曾旗舒,现在只敢奢求平淡的日子。
但沈妙如有怨气,连平淡的生活都不肯给曾旗舒。
外面无处撒气,家中有个能任由她欺负的夫郎。
沈妙如被扶着坐到榻上,她挥开丫环,要曾旗舒上前。
腰间的折扇被随手抽出,扔到了地上。
沈妙如喝多了酒,说话慢悠悠地:“我热了。”
没什么调子的话也能惹人生气,曾旗舒咬着后槽牙,下颌突出明显的棱角,他捡起扇子,轻轻摇晃。
扇出来的风拂过沈妙如发红的脸,酒气被吹散开来。
沈妙如懒散地半睁着眼,将曾旗舒从上到下打量一顿。
曾旗舒被她看得心生忐忑,有种不妙的预感蔓延开来,每一次扇风,都让他自己更加紧张。
就在这缓慢的折磨中,沈妙如终于动了。
她抓住曾旗舒的手,将人往自己身上带,醉酒后的力气还是大过曾旗舒。
曾旗舒被拽倒,两手按到了沈妙如肩头。
沈妙如忽地翻身,掉转姿势,压在曾旗舒身上。
女子风流倜傥的脸越靠越近,那双挑起的桃花眼似是凝结了无数的情意,要慢慢诉说。
曾旗舒看得一愣,不由得想起先前热恋时的感觉,他松了反抗的力气,闭上眼,等待着对方越凑越近。
在鼻尖不足一掌距离时,沈妙如的身子动了一下,随后大张开嘴,将翻涌上来的呕吐物全都吐到了曾旗舒头部以下、胸部以上。
沈妙如吐得干净,自己的酒劲解了不少。
她擦擦嘴,从曾旗舒身上下来,捧腹大笑:“哈哈哈蠢货!你闭眼做甚?难道是想让我亲你……”
第74章 再见
沈妙如发泄了一通,心情好上许多,又潇洒离去,上群芳院寻快活了。
难闻的气味冲入鼻腔,熏得人喘不上气来。
曾旗舒猛地起身,一遍遍用宽大的衣袖擦拭肌肤,他定定地看着地上一点,眼底满是恨意。
过去的爱被彻底消耗干净,呆在沈府的每一刻都让曾旗舒如坠冰窟。
他抿紧了唇,强睁双眼不肯眨动一下,好将那些无处诉说的委屈全都憋回。
白皙的脖颈被曾旗舒蹭出鲜红的印子,条条血丝渗了出来。
如此画面,看得盼玉跟着心酸。
盼玉抹了抹眼角,赶忙出去端水盆,用浸湿的帕子帮曾旗舒清理脏东西。
期间,曾旗舒一动不动,仿若被抽走魂魄的空壳。
盼玉手上动作越来越轻,抓着帕子的手指比曾旗舒还要紧张。
换了三次水,方才将曾旗舒肌肤上难闻的气味去除干净,盼玉又伺候曾旗舒更衣。
再看过去,曾旗舒已经重新穿戴齐整,瞧着是无事发生的样子。
可实际上,这心都凉透了,身子跟着冷得打哆嗦,被曾旗舒咬紧的后槽牙发出嘎吱的摩擦声。
“郎君……”盼玉担忧地叫他。
曾旗舒愣了一瞬,慢半拍回过神,他看着盼玉,眸子里空无灵魂,没了往日的跋扈姿态。
盼玉叹息,万礼公不在院,连个能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任由曾旗舒自己胡思乱想,怕是容易酿出事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