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444)

作者:菌行

艺术作品与现实对应着,激发了莫大的力量。

秋瑜一路往前打,兵马已压到了冀北道的孟国京城门前,再过两天便可以开始攻城,此时他也已经在军队中积累了更加深厚的威望。

一日,他开完军前会议,就听到有人来报,秋瑜听完,即刻起身朝军营奔去。

军营门口,秦湛瑛押送了大批的军需物资过来,身穿素净衣袍与皮甲,正和军需官交接账本,感觉到他过来,便回过头。

少年张了张嘴,口型变了变,似乎是想叫“瑜哥哥”,只是没发出声音来。

秋瑜看到他新披的重孝,心中一痛,上前几步,毫不犹豫地跪下行军礼。

“陛下。”

秦湛瑛双手将他扶起:“在军中无需向朕行跪礼。”

秋瑜低头说:“您是皇帝了,臣子第一次见到作为皇帝的您,总该行大礼以示敬重。”

作为军中最大山头的秋瑜跪得利落,既是表态,也是省掉很多可能会有的麻烦。

君君,臣臣,此为贯穿了封建王朝的一段关系,象征着权力,斗争,信任与猜忌,永远带着晦暗的颜色,每段权力的交接都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秦湛瑛来此是他的勇气,秋瑜必须要保护好他,辅佐他。

秦湛瑛也反应极快,他的眼圈发红,几乎不需要怎么酝酿,就落下泪来,带着半份真心朝着承安帝的棺木行去,先哭了一场展现孝道,又拜洛皇后为太后,之后群将簇拥着秦湛瑛入军帐,汇报军情,讲述接下来的战略,秦湛瑛则对有功之将进行嘉奖。

折腾到晚上才算消停,秋瑜旁观时都替秦湛瑛心累。

好不容易空下来,秦湛瑛又占了秋瑜的窝,这是一个用比市价高三倍的价格买下来的院子,这也是秋瑜提前备好的住所。

院子中间有磨盘,还有水井,种了石榴和桃,看得出主人家条件算得上宽裕,听说原来是个粮铺老板,现在携家带子住铺子里去了。

秦湛瑛盘腿坐在磨盘上接着灯笼里的光看折子,过了一阵,天上就开始下雪。

十二月了,天冷得很。

秋瑜举着伞站后边:“夜已深,该休息了。”

秦湛瑛跳下磨盘,一个旋身扑入秋瑜的怀中。

秋瑜单手握住少年君王的肩,就感到掌下一阵微微颤抖,他长叹一声,放下伞,俯身将人搂住,柔声安慰:“知道你难过。”

白日里人多事杂,想难过都没多余的力气,直到此刻,秦湛瑛才放心掉了几滴眼泪,秋瑜直接将人打横抱起送回了屋里,为他脱外套。

秦湛瑛来时带的行李不多,衣衫被褥和照年镜都是必要带的,这孩子睡外头的被子容易打喷嚏。

床榻被铺垫得柔软,没有安蚊帐与床帘,炭盆旁放了香膏,镜子安在桌旁。

秦湛瑛配合着自己摘下发冠,说:“我又有三年孝要守了。”

秋瑜轻笑一声:“嗯,守完这三年就没事了,你家其他长辈都长寿得很,近二十年不用操心他们。”

面前的瑛瑛比禹武宗还是运气好一些,禹武宗是守完外祖的孝守娘的孝,守完娘的孝守大伯的,一路守到二十七岁也没谈亲事,就被心疾给送走了,堪称史上最出名的守孝导致的帝王级单身狗。

在他之后的皇帝大多守孝都会把时间卡一年以内,以免妨碍子嗣,很难说是不是被秦湛瑛无嗣而终的结局给吓到了,毕竟秦湛瑛无嗣早逝还有一个后遗症,就是继任者可以随意抹杀他的功绩、抹黑他的名誉,到了七百年后才有人开始为他翻案,也太冤了些。

“瑛瑛。”

“嗯?”

秦湛瑛抬头,感到后背被结实的胸膛靠住,下巴被抬起,额头被人从上方触碰了一下,他放松下来,往后一靠,镜中人影合二为一。

“三年以内,我都不能……”

“我知道。”秋瑜拿来玉梳为他篦发,“我只是告诉你,前些日子,我做了个自私的决定。”

秦湛瑛眯起眼睛,像是被撸得舒适的大猫咪:“什么决定?”

秋瑜:“我写信给我爹,对他说,我此生不娶妻。”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秋瑜和秦湛瑛都懂。

秋瑜终于决定面对和接纳这份感情,而且开口之前就先与唯一的长辈报备,下的决心之重,令秦湛瑛动容。

秦湛瑛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也没有爱错。

他背对着秋瑜,沉默许久,才用略颤抖的声音回道:“我又何尝不自私,不任性?我是最该去生育子嗣的人,可我却要你和我一起冒这天下之大不韪,本也心中犹疑,是否会害了你,不想能得君回应,此为瑛一生幸事,决不相负!”

少年转身,靠入秋瑜怀中,仰起头,这一次,秋瑜再也没有躲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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