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186)
也就一些同样是脑残的男人会羡慕梁王——儿子里有三个皇帝,大儿子千古一帝,三儿子给封太上皇,甚至在把他接入皇宫后,选秀纳妃时也记得老头一份,多幸福呐,但凡他是个男频纳妾流的男主,三儿子都能送他飞升。
秋瑜看向吕瑛,小人家正在临摹吕荷祖奶奶留下的天空云海的画,乌发雪肤的小童比上次见面又高了点,已不是初次见面时那个绵软的小团子了。
文赦芸在旁教导吕瑛如何更好地勾勒线条,这老头在书画界也颇有名声,尤其是技艺精湛,可惜缺了韵与意,因而没有后世留名。
而灵气四溢的吕瑛不缺对韵和意的领悟,只需要更丰富的技法来补充自己的画。
哈斯特鹰如意在院子上方盘旋,时不时降落在吕瑛前方的茶几上,展开巨大的羽翼,遮住大半日光。
吕瑛将它的身影留在纸上,却只画了一半,没有上色,因为他要午睡休息了。
早上已经工作了两个时辰的吕瑛在吃完午饭后,趁下午的工作开始前摸鱼一张画,但为了下午有精力活动,他肯定是要睡的。
小朋友停笔,吹了吹画纸,挥一挥手,文赦芸便告退了。
秋瑜坐在旁边做了半个时辰的擦脸香脂,见吕瑛用湿帕子擦脸和手,又换上睡衣,他连忙说道:“等等。”
他捧着一巴掌大的方型玉盒上前,用指尖蘸了一点玫瑰香的脂膏点在吕瑛的两边脸蛋上,又轻轻揉开。
浅粉色的脂膏化开,呈透明状滋润着孩子娇嫩的皮肤,才让吕瑛躺下去。
小孩在床上一滚,对秋瑜招招手,秋瑜就爬上去侧躺在他边上。
“瑛瑛。”
“嗯?”
吕瑛抬头,一段深红绣金蟾纹路的绸带顺着他的动作从颊边垂落。
秋瑜试探着问:“你知道了吗?”
吕瑛:“知道什么?”
秋瑜:“就是你生父的身份。”
秋瑜知道吕瑛做的未来十年规划中,吕瑛本来的战略意图是通过种种手段从南禹撕走沿海领土、打击秦氏王朝的统治,为了达成目的,各种阴谋诡计都成了备用方案,可以说小小年纪已经有了造反专家的风范。
可是通过信件往来,吕瑛的规划已经变成了先取粤西道,协助洛家压住南越的蠢蠢欲动以及云南道各族,吕瑛还是想增强自己的势力,却没有再吞南禹的肉壮大自己的意思。
他默认先取粤西道,也代表着他决定配合承安帝,打击文臣集团,以他的多疑,突然决定帮助一个不熟悉、交情平平的皇帝,改变自己的战略意图,必然是有决定性因素的。
秋瑜用自己考上985大学的头脑思考一阵,发现只有可能是瑛瑛得知自己体内有一半秦氏血脉,且从文赦芸和两个太监的身上,嗅到了承安帝将他纳入皇位候选人的行列中。
吕瑛轻飘飘道:“你很懂我哦。”
这就是承认自己已经知情了。
秋瑜笑道:“我才不懂你呢,你性子难捉摸得很,一边担心自己死了,一边还为争夺更大的地盘和权力不断筹划,可你这人一不贪图享受,二不与人攀比,攒了钱就往慈育堂砸,扩大地盘对你来说就是增加工作量,你平时可是只工作三个时辰都喊累的懒虫。”
吕瑛:“你说得对,我这人去追逐更大的权力实在是没有缘由的事,权势和财富,我都生来就有了,我又身子不好,应该躺着享福才对。”
秋瑜用鼻音应道:“嗯哼。”
吕瑛坦诚道:“可我还是好喜欢权力哦,那种所有人都要听我的话的感觉真好。”
秋瑜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我懂。”
吕瑛一本正经道:“你不懂,我在乡间考察时曾遇到一件很有趣的事,在琼崖岛于各处分地时,有一农家女子冲到我面前,说她也能耕田,想要我也给她分地,当时就有男人提着锄头过来要打她,骂她不安于室,连其他妇人也过来揪她的头发,觉得她冒犯了我。”
“可当薇妈妈拦住那些人,也向我提起这件事时,却没有人敢吭声了,农民们还为薇妈妈找理由,说她一定是为了不浪费那些荒地,才要女人们出门做活的,你知道那农家女子和薇妈妈的差别是什么吗?”
秋瑜面上的笑意消失,他叹息一声:“是权力吧,薇妈妈实则已是吕家在琼崖岛的吏部尚书,主管全岛官员人事。”
当强者要做一件事时,将有无数压迫更弱者的弱者主动为强者找理由,这就是人性。
他无法想象小小的吕瑛在田间考察时看到这一幕时,这透彻到极点的孩子面对那些人丑恶的模样,会是什么心情。
听到他的疑问,吕瑛歪头:“丑恶?没什么丑恶的,这世上有敢向强权挥刀反抗的人,自然就有向强权下跪的人,阳盛子道长和我说过,世间万物都有阴阳两面,这也是道法自然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