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一大家子我不伺候了(58)
腹部还在疼痛,虽然谨月也知道,流产引产也会伤元气,是要坐月子的,但现在她没有一点心劲,她想去外面走走。
起床前,她想起了“谨慎细微”,就去看了一下,结果却意外地发现她的积分已经670分了,尤其第二个功能“经历磨难”,涨了500分。
谨月叹了口气,这500积分的代价也太大了。
万物苏醒,光秃秃的山上似乎也点上了几滴绿,小河上的冰也在春天的敲击下逐渐破碎,化成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谨月感到浑身虚弱,走路都觉得头晕,这些天辛苦丈夫了,为了照顾谨月的情绪,他忙里忙外,毫无怨言。也辛苦苏慎了,为了让母亲多休息,每天也不去外面玩,认真地照看着妹妹。
虽然她痛,她悔,她走不出。但眼前的亲人,更值得她珍惜啊。
冬去春来,一年又一年,时间带给她的到底是什么?稀里糊涂来到这么一个地方,本来以为凭她的本事能过上好日子,可一切过程与结果都显示出她的无能。
她真的高估自己了。
她只是一个人生的失败者,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高考失败,生活失败,各种失败。
前世的她总认为父母不理解自己,总认为母亲伤她自尊。
可现在她知道了,内心强大的人根本无畏别人的伤害,所谓的自尊心只是弱者找的借口,脆弱的人总能为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是她葬送掉了自己的人生,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上天本来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可是她还是这么愚昧无知,这么懦弱无能。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新院子边,新院子已经能看出大概的雏形了。
苏老二正骑在长条板凳着做着木活,看到谨月,停下来。
“你怎么来了,你脸色还这么差,要多休息。”
“我就是待着心慌,想过来看看。”
“好,你过来,我拿个东西给你看。”苏老二从旁边拿出一张纸,走到谨月旁边,指着上面的图案对她说。
“这是我给咱们新院子画的草图,你看这儿是正房,这儿是慎儿和微儿的房,这边是厨房,然后这儿,我准备修一个花园,你可以在里面种喜欢的花。你觉得怎么样?”
谨月没回答。
苏老二抬头一看,谨月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你,怎么了?”
谨月只是摇头,她可怜的孩子……
在未来的蓝图中,在一切都在向着最好方向发展的时候,她的孩子却无法参与其中。
那种疼痛,真的难以自喻。
苏老二当然也知道谨月在想什么,不止谨月难受,他也难受。
从元宵节开始,这个噩梦就一直伴随着他,他还未出世的儿子啊,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啊。
半夜时分他总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大脑一片空白,他一生没做过什么坏事,他实在想不通老天为什么要通过这么残忍的方式惩罚他。
但是谨月已经那么悲伤了,这个家里已经被愁绪笼罩,他不能不坚强起来,不能不把全身的力气与情绪投入到繁忙中,似乎只有那样才能让他忘记这一切。
谨月在新院子待了一阵子,干活的人吆喝着,谨月觉得烦闷,也无力应付他们的玩笑话,就去河道边走了一圈。
这个她阴差阳错来到的村庄,几年来还是似没有人烟般那么荒芜,人们一年年忙到头却也只能解决个温饱,这样的日子是她真正想要的吗?
在不懂任何育儿知识的情况下就做了娘,对孩子的教育全凭感觉,这样的亲子关系是她理想中的吗?
还有各种婆媳关系、妯娌关系、夫妻关系、邻里关系,每一种都让她头疼。
她真的很想知道苏老太、张氏她们是怎么做到对这么多种关系应付自如的,或许善于交际真的是一种天生的技能。
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河道通往村庄的路口,谨月估摸着苏微怕要醒来了,就沿着小路往回走。
刚走到家门,就听到张氏的哭骂声和苏老大的吼叫声。
几年来,谨月还是第一次听到苏老大这么大声地质问张氏。
“说,你说,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啥?你红口白牙家就听信你那妖精胡说,她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啪,啪。”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在了身上,张氏开始惨叫。
谨月回房间看了下苏微,她还没醒。
虽然是两口子打架,连苏老太都没有要劝架的意思,但她想了下,还是去了张氏的屋子。
张氏披头散发坐在地上痛哭,苏老大拿着扁担红着眼,炕上还有瑟瑟发抖的苏密和哇哇大哭的苏茂。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都这么暴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