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一大家子我不伺候了(3)
苏慎忍着快要掉下的眼泪,咬着嘴唇一个劲地点头。
谨月懂得她的委屈,她偷鸡蛋也不是自己吃,也不是去卖钱,而是专门留给妈妈的。
但是她也知道他们所处的家庭环境,一大家子人,一不小心就会落人口舌。
尤其是张氏,以前几乎每天都会给原身挑刺,待会等她从集市回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车来水挡吧,虽然原身一向受张氏欺负,但她现在可不是原来的谨月了。
谨月告诉自己,谁认识谁啊,该动口就动口,动手就算了,自己的小身板只会吃亏。
“过来吧,我们两个一起吃。”谨月夹起荷包蛋,喊苏慎。
“我不饿,还是妈妈吃吧,妈妈养好了身体,我们一家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苏慎的一番话让谨月一阵心酸,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曾经也是她的愿望,可是现在,因为一场意外,这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她也很想自己的父母啊。
她无法想象当父母得知她死去的消息时该有多崩溃。
这世间最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造化弄人。
谨月忍不住一阵心痛,眼泪簌簌地掉下来了。
“妈妈,你不要哭了,我真的不饿,也不馋。”苏慎帮妈妈擦着眼泪,像个大人一样说着安慰的话。
已经逝去的,她无力改变,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善待原主的家人,好好疼这个女儿。
这个可怜的小人儿。
谨月把鸡蛋分成两半,自己一口吃了一小半后就把碗递给女儿,骗她说:“慎儿,妈妈刚醒过来,胃还只有这么点大,吃太多胃会很痛很痛,你要不要帮帮妈妈?”
看着谨月一个手曲起来比划出的小圆,苏慎点点头,接过了碗。
但是她并没有吃,而是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慎儿,你为什么不吃?”
“我留给爸爸吃,爸爸最近好忙好忙,可辛苦了。”
这个懂事又贴心的小棉袄啊。
谨月这才想到,自己刚才只顾着切换前世与原主的记忆,忘了问家里其他的人了。
“对了慎儿,家里静悄悄的,你爸爸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大伯、爸爸他们带着树哥哥去山上耕地了,三叔放羊去了,四叔带着五叔和木姐姐去河滩的地里捡树枝,大伯母带着密姐姐去卖鸡蛋了。爷爷奶奶带着六叔一早就去镇上的姑姑家了,估计晚上才能回来。”
苏慎像个汇报员一样一一汇报着。谨月却只觉得头大。
人可真多啊,而且叔叔哥哥姐姐的年龄好像还都差不多?
算了,等休息会再来捋捋。
现在,就让她好好享受下难得的静谧时光。
阳光明媚,陈谨月揉了揉发痛的腰,来到院子里。
第4章 这土院子就是以后的家?
这是一个不大但很方正的土院,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有房子。
斜对着大门的是一间正房,旁边带了一间小房,正房左右两边各有一座比正房稍小的房子。
其中右边的房子,靠角落处又修了一间小房,看样子修的时间并不长,墙面还透着泥土白,正房左边的房子旁边是一间厨房。
大门左侧的角落处有一个通往后院的小门,后院除了厕所和木材棚,还修了各种家禽牲口棚,里面养了鸡、猪以及一头驴。
还有一个空着的大棚,透着羊粪的臭味,应该是羊圈。
谨月转了一圈,发现一切井然有序,种种迹象表明院子早上已经被打扫过了,鸡啊猪啊等也都喂过食了,此时都懒洋洋地享受着阳光。
真是难得清闲。
北方昼夜温差大,此时又是深秋时分,但好在今天是晴天,虽然还不到十点,但整个院子已经被太阳照得明亮而有生气,感觉也不怎么冷了。
谨月想到那床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被子,准备抱出来晒一下,然后再换洗下这一身破旧的补丁衣服。
长时间和衣躺在炕上,再加上前几天估计吃过中药,谨月发现,自己穿着的整件青色短外套都弥漫着一股类似食物馊掉的味道。
脱掉外套,就只剩下一件捉襟见肘、打满补丁的薄棉衣,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棉花还是丝棉,总之不怎么暖和。
而且看得出,这棉衣并不是量身定做的,更像是别人给的,一点都不合身。
北方天气冷,再加上贫穷,每个人也就那么一两件衣服,所以虽然还没到冬季,但人们还是早早就套上了不太保暖的棉衣。
谨月在油漆快掉光的炕柜中搜寻着,终于找出了一件很薄的红色的确良外套,衣服压得深,上面还散发着淡淡掉樟脑丸味。
这还是结婚的时候原身的娘家爹陈老爹咬着牙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