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一大家子我不伺候了(27)

作者:大果小橙

以前谨月母亲王氏刚过门的时候,他们养了一头牛犊,那头牛犊肥肥壮壮,但就是有拿牛角撞人的毛病。

王氏那时年龄小、又瘦弱,第一次给牛犊饮水时就被撞倒在地,吓得怪叫,要不是陈老爹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出了这事,陈老爹也不敢再大意,就牵着牛犊,去集市上换了一头老实的驴回来。

可这头驴不知道是不是本身有什么病,才来两年多就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陈老爹本来想再咬着牙买一头的,可由于家底薄,再加上地也不多,干脆就和邻居家合伙种地了——邻居家养着一头健壮的牛,而且两家的地是连在一起的。

所以驴圈就空了出来,平时也就放放农具什么的。

“你邻家大伯母嫁过来的时候,你那大爷爷也是收拾了驴圈给他们当新房住的,这没什么,尿罐子洗干净也能盛水呢,你说是不是?”陈老爹看谨月不说话,又开导道。

“嗯。”

谨月感觉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睛中打圈,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可怜,命苦。

最爱她的娘走了,而爹的爱,也终究要成为奢望。她不想让爹为难,无论怎样,他是一家之主,她作为女儿只有服从的份。驴圈就驴圈吧,就算爹让她离开这个家,她也是没法说半个不字的。

没有娘的孩子,连任性都没有资格。

“这娃懂事,快趁热吃吧。”周氏摸了下谨月的头,难得的和蔼可亲。

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陈老爹果然做事麻利,效率极高,一下午就把驴圈收拾好了。

他先把地面上又黑又湿的脏土铲了出来——驴圈一年四季不见阳光,里面阴暗潮湿,这些脏土基本是驴尿混在一起形成的。

接着又把大一点的农具,比如步犁、驴鞍等腾了出来,放在了后院的草棚下。然后又推着推车去河滩拉回了两车黄土,重新铺了下地。

两个破长凳,加一扇旧门扇,就成了一张简易的床,在驴槽边。

一切收拾好后,陈老爹又拿着大扫把,把凹凸不平的粗糙墙面以及屋顶扫了一道。

可能因为内心深处的亏欠感,陈老爹又把他平日里盖的那床破被子拿过来给谨月当了褥子——这也是和周氏商量的结果。

当然周氏之所以答应也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想用那床满是臭汗味又不暖和的破被子,她过来时自己就带了两床被子,就在陈老爹的包袱里面。

周氏带过来的三个女孩分别叫何如、何花、何样,年龄分别是7岁,6岁,5岁,何样只比谨月小两个月。

三个小女孩,除了何花脸上有一脸雀斑外。样貌都还不错。

她们本来的家是竹咀的何家,父亲叫何风,是一个精明能干的男人,在村子里光阴也过得不错。

虽然周氏结婚以来连生三个女儿,但何风对周氏却没有半点嫌弃,仍然一如既往地好,对三个女儿更是宠得要上天。也许是上天嫉妒,持续了6年的幸福突然戛然而止,在何样3岁的那个冬季。

第35章 善待孩子就好

为了一家子的生计,勤劳的何风每天起早贪黑地劳作着,那天早上,和往常一样,他喝了周氏烧的热汤后就挑着粪桶外出了。

可是和以往不同的是,直到月明星稀,他还是没有回来。周氏带着三个孩子在门口张望了好几道,最后又焦躁不安地摸黑去地里找了一道,可终究没有见到丈夫的踪影。

那几天,周氏茶饭不思,夜不能寐,顶着重重的黑眼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何风是在失踪的第五天被找到的,由村子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对面山上的悬崖下。抬回来的尸体已经被老鹰啄得不成样子。

周氏的刚强就在于,在婆婆一连一声的丧门星、克夫、生不出儿子的叫骂声中,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拉扯着三个年幼的孩子。

那时她就想着这辈子就这样吧,拉扯着孩子,侍奉公公婆婆,替丈夫给他们养老送终。

他没想着再找一个男人,可是就在丈夫去世半年后,婆婆还是很强硬地让她走,三个孙女也不要。寒冷的夜里,她拖着三个哇哇大哭的孩子欲哭无泪,那时她才感到世事的艰辛。

走投无路的她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但娘家也并不是避风港,哥哥早已娶妻生子,家里再也不是爹娘说了算,住十天半个月还还说,日子一长嫂子的脸就拉下来了,总是指桑骂槐般地让她难堪。

母亲抹着眼泪唉声叹声,最后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说:“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啊,你得好好想想以后的出路。”

父亲表面没说什么,但其实私底下已经拖了各种关系,在四处张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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