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董。”

“云总。”

然后直接进入正题。

虽然作为海城豪门圈的一份子，云千耀早就对江景听的传奇有所耳闻。但每当真正谈生意、讲合作的时候，云千耀还是会被眼前这个人的雍容的气度和骇人的能力所震惊。

无论云千耀提出什么问题或要求，江景听永远能够冷静从容地给出最好的解决方案，并且洞悉云千耀的潜台词。比精密计算的仪器还要恐怖。

明明是反派……

却像是真正的气运之子。

根本不被任何人影响，永远是他人臣服的物件。

云千耀敢笃定，如果和江景听斗，他和陆承铉加起来都不是江景听的对手。

云千耀此刻也更加确信，这个世界能从原本的轨迹里抽离出来，自主运行。和眼前这个强大的男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可云千耀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被他视为bug般存在的江景听，脑子里想的是：宁叙刚刚为什么跑那么快。

外面的宁叙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奇怪……

但他也没空想那么多，耐心等待着云千耀出来。

还在他没等太久，不多时，云千耀果然出来了，刘助理跟在他身边。宁叙抓住机会凑上去，跟刘助理说让他去忙，自己来送云千耀。

云千耀自然不会拒绝，刘助理看了云千耀一眼，也是人精，欣然同意了。

等刘助理离开，云千耀笑着问眼前突然冒出来的漂亮青年：

“宁小少爷，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么？”

此刻宁叙无比庆幸云千耀是个聪明又直白的人，省了他许多麻烦，“是的，那我就直说了。”

云千耀身子微微前倾，表示洗耳恭听。

“你是真正的云千耀吗？”

云千耀眉梢一挑，似乎没想到宁叙这么直接，但也没废话，爽快回答：“我是。”

似乎知道宁叙接下来要问什么，他接着道：“你也是，你本来就是宁叙。”

这是一段很诡异的、没头没脑的对话。但两人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宁叙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早就猜到了，但这一刻，他终于确定了，他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不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他获得的不是虚无的、属于别人的爱。

爸爸妈妈和哥哥，爱的从始至终都是他。

宁叙感觉自己眼角有点湿，“……那之前那些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千耀无奈一笑：“小少爷，你确定真的要在这里说这些吗？”

宁叙骤然清醒过来，有点不好意思道，“……那我下次再约你出来，可以吗？”

云千耀：“荣幸之至。”

等等，宁叙突然想起来，这都不是最紧要的，“等一下，那本书里的事情，是真的吗？”

云千耀也有点惊讶了，没想到宁叙知道的这么多，“是真的。”

原本是真的，不过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从那本书的剧情里抽离了，那本书里的事情已经不会再发生了。

“但是……”

云千耀刚准备说话，路秘书突然出现，“云总，我们副总正在楼下等您，宁秘书，董事长在办公室等您。”

云千耀和宁叙对视一眼，都明白了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

宁叙压下心里复杂的情绪，和一闪而过的、没有被捕捉到的难过，强颜欢笑：“……好吧，那云总先去忙吧。”

云千耀点点头，算是应了，让路秘书先走一步，自己马上就来。

等路秘书也离开，云千耀冲宁叙眨眨眼，“最后一个问题，快问吧。”

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注定要被剧情影响，那江景听对自己的喜欢是不是也会被影响？

宁叙鼓起勇气，“你喜欢江董吗？”

“……不。”云千耀第一反应是不解，然后想起了书里关于江景听的设定与剧情，明白了宁叙为什么会这么问。

和真正的江景听不说八杆子打不着，只能说毫无关系。

看着宁叙焦急又复杂的脸，云千耀心里升起一些恶趣味。

于是他笑着说：“我更喜欢你。”

这倒也是实话。

可宁叙愣住了。

同样愣住的，还有等不下去，过来逮宁叙的江景听。

云千耀注意到江景听，难得的太阳穴猛然一跳。

该死……

“云总。”

江景听面无表情，“林副总在等你。”

虽然话语平静，但云千耀还是敏锐地从中嗅到一丝危险的、不同寻常的气息。

“好的。”云千耀也是个能屈能伸的：“我马上走，告辞。”

接着江景听视线一转，盯住企图溜走的宁叙。

宁叙：动作一僵。

然后乖乖跟着江景听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