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爷(413)
但今天,他第一个想法是:这得给冬树姐。
这里没什么好东西,这个鸡腿应该是今天最好的了。
冬树也已经坐下了,封年立刻端着自己的碗跑过去:“冬树姐,冬树姐。”他眼巴巴地看着她:“我的鸡腿给你吃。”
冬树有些不解:“我也有。”她把自己的碗展示给他看。
封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搜肠刮肚想理由:“我……我吃不下!”他终于想到了:“我今天运动量不大,但我看你挺累的,所以想给你吃。”
冬树并不需要,清卉已经利落地张了嘴:“我姐有我呢,不吃你东西!”
余渊看着封年,又看了看冬树,灵敏地伸出筷子:“我饿了,我吃。”
封年看着自己的心意,就这样被余渊夹走了,他的脸皱巴起来,还只能道谢:“谢谢渊哥。”封年无精打采走到了罗起旁边。
罗起还伸着脖子,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无知地谴责封年:“你吃不下可以给我啊。”罗起拍胸脯:“我贼能吃。”
封年不想说话了,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了说不出的苦痛挣扎。
草原那么大,他们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封年那点小心思,随着风便消散了,无人注意到一个男孩迟来的青春茫然。
冬树骑着已经和她熟悉起来的大黑马,在草原上徜徉,她像鹰,不停歇地飞翔。谷导眼睛发光地看着她,和杜疼构思着剧情。
因为冬树过于优越的人物扮相,在宁将军这个篇幅有限的人物上,他们想增加些闪光点。
故事整体基调有些灰暗,但每个人都想要活下来,他们对生的执念便是昏暗中隐约的亮光。
谷导和杜疼想让宁将军这个人更闪亮一些,在灰暗中成为不变的一点永恒星光。
冬树按照着谷导和杜疼的指示在马上做些动作,杜疼不懂马术,有些异想天开,她说的动作极难,旁边的牧民不停摇头,觉得这个根本做不到。
但冬树没有任何犹豫,已经轻松全部完成。
封年那边的进展有些慢,尽管他已经尽力了,但他动物缘不行,除了小白马,其他的马有些不喜欢他,看到他便呼呼呵气。
于是,谷导提议,先将冬树的戏份拍掉,也给余渊和宫亭留下熟练动作的时间。
冬树再次穿上了盔甲,谷导负责她的戏份,正式开拍。
她戏份少,在整部戏中算是调料一般的存在,两天时间便能将她的戏份全部拍完。谷导坚持她这么好的骑术不能浪费了,一定要展示出来,于是第二天的戏份主要是拍摄她在战中的英勇表现。
第一天拍完后,冬树仍然没有脱下盔甲,现在太阳未落下,但空气有些变凉,她正好练习下明天的动作。
冬树手拿长缨,在不远处驰骋,剧组的人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存在,各自忙自己的,只是偶尔抬头看她一眼,便觉得赏心悦目了。
天地辽远,山河安宁,大家都十分享受现在的气氛。
忽然间,远处传来了汽车轰隆隆的声音,这声音极为吵闹,宝宝哥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有这种车来呢?”
这种车不适合进草原,价格很昂贵,但底盘有些低,草原看起来平整,其实草下起伏颇多,因此这车听声音,便觉得开得有些费劲。
这不是他们的人。
但谁会来这里呢?
冬树也停了马,望向车来的那边。
来了五辆车,轰隆隆地驶向了营地。
在营地前的栏杆处,车停了,片刻后,从车里走出几个人来,第一辆车里出来的是个女人,似乎有些晕车了,出来后,便扶着车门,微微俯下身子,似乎在干呕。
冬树骑马过去,到了营地中,护在了最前方。那个女人似乎终于舒服些了,身后的人很是恭谨地递上了一瓶水,女人喝了之后,随手将瓶子往旁边一扔,向冬树这边走了过来。
来了便是客,冬树本来想下马的,但女人向前几步后,冬树便看清了她的脸。
这张脸已经在冬树面前消失了很多年了,这么多年过去,在养尊处优的生活滋养下,根本不见得一点老态。
当年的她居高临下地面对着冬树,倨傲地坐在医院院长办公室的椅子上,穿着一身昂贵的套装,翘起的高跟鞋底下不见得一点泥土。
她轻描淡写、云淡风轻一般,便决定了清卉的生死,决定了既生几年的别离。
现在,她看起来和当年仍然相差无几,脸蛋仍然皎白无暇,只是做惯了威严的表情,嘴角两侧有掩盖不住的两道纹路。
即使在草原,她仍然穿了昂贵的套装,还有与当年无异的高跟鞋。
但冬树想着,她走在草原上,今天的鞋底应该是比当年要肮脏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