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上门维修的[快穿](72)
但他很满意,感觉被谁牢牢抱住似的,重新回到床上,抱着雄虫的枕头入眠。
清新的信息素里,他难得在离开了何季后,仍旧进入了梦境。
混沌昏暗的梦里,他忽然感到有谁在摸自己的大腿。
是何季的习惯和手法,所以没有在意。
那双手接着摸上来,去往其他更隐蔽的地方,全程没有任何交谈。
嘴被谁轻轻碰了一下,只恍惚听见有谁说:“一步错就步步错,你恨我也无所谓,我等你杀我。”
他骤然一惊,扯掉蒙在自己脸上的黑布。
映入眼帘的,是个穿着宽袍长袖的雄虫。
不,是一个跟自己不同种族的雄性。
他脑海中映出一个词——是个“男人”。
男人有着漂亮的绿色眼眸,右眼下一颗小痣,对自己微微笑着。
场景转换,他的背后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火光冲天间,男人的笑半是温和,半是冷漠,火明明没有波及到他,他整个人却像在灼灼自燃。
这火焰和微笑给予克莱尔灵魂以同样地狱烈焰般的焦灼与痛苦,他直觉男人接下来会对他说什么,却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
男人冷笑:“是我送出的消息,怎么?陛下很意外?”
“伤我所爱,断我前程,辱我尊严,陛下还觉得我该跪谢君恩?日日与你缠绵于龙塌?”
他的瞳孔深处折射着火光,像是明灭阴翳的鬼火,带着仇恨:“实不相瞒,跟陛下相处的每时每刻,我都恶心到想吐。”
“你留不住我,我终究会去那个人身边。”
“你可以杀了我,你床头的暗格里藏着迪克偷给你的折叠小刀不是么?”
克莱尔猛地从梦中惊醒。
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汗,连枕巾都湿了一块。
他将手摸到暗格中,摸到一个极具分量感的冰冷金属柄。
天已经昏黑了,屋子里漆黑一片,他旋开床头灯,在灯光下弹开这把折叠小刀。
刀刃被黄光勾勒出锋利的边缘,像是从地狱深渊中渐渐浮起的凶器,映入他眼中带着莫名的蛊惑。
他摇摇晃晃撑着床头站起来,赤脚走向门口。
门外窸窸窣窣有交谈的声音,是陌生雌虫的。
“对吧!我也觉得何先生很像这只雄虫!就莫名气质感到很像!”
“他们眼型都差不多诶~”
“绿色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哦,像宝石一样,眼底下的痣涩爆了呜呜····”
克莱尔拉门把手的动作一顿。
绿眼睛、眼下痣。
这是当时强迫自己的虫的特征。
他明明记得,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他强迫自己忘记。
他猛地拉开门,木头砸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把客厅里那群安完东西正在休息的雌虫护士们吓了一跳,都反射性地回头去看。
“克·····克莱尔上将,怎么了吗?”几只虫见他气势汹汹、明显不正常的样子,纷纷站起来。
克莱尔走过去,沉声质问:“在哪里。”
被问到的虫们都懵了,其中一个胆大的开口问:“上将是问什么?”
克莱尔的声音仿佛带着寒冰,眼睛有些发红:“你们说的雄虫,在哪里?”
他们刚刚在讨论的主要是前一阵网上非常火的买花雄虫,以及跟他莫名有些相似的何先生,方才提问的那位小心翼翼地回答:“您在说这只雄虫吗?我们没见过他。但何先生的话,现在就在仓库里收拾东西。”
克莱尔感到一阵耳鸣,旁边虫说话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故障般的电流,导致内容无法全部听清。
但是捕捉到了关键字:仓库。
他往仓库走去,过门槛的时候还趔趄了一下。
一个护士连忙搀扶了他一把。
克莱尔的视线扫过来,瞬间将那虫惊得背脊发凉,立即松开了。
“不会有什么事吧·······”看着他往楼下走去,另外两个护士也跟上来,探头望向上将的背影。
“楼下还有所长,应该没事的。”打头的护士喃喃了下,回头道:“继续开工吧,早点做完回去,别吵着上将和何先生休息了。”
克莱尔一路往地下室走去,提图斯正检查楼下有没有危险物品或是不是有家具的尖角没有磨平,见到他还问了一句:“上将,醒了吗?何先生在仓库。”
“听到了吗?我在仓库,”耳边有个鬼魅的声音在低喃,搅得克莱尔整个脑袋如同脑浆被捣散般阵阵抽痛:“想留下我,就来这里找我。”
克莱尔摇摇头,把这个让他烦躁的声音赶走:“闭嘴,不用你说。”
提图斯闭了嘴。
看来上将还在生他的气啊。
克莱尔一路沿着木梯子往下,昏黄的灯光照在惨白的墙壁上,耳边的声音却没有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