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夫郎赘婿到朝野重臣+番外(258)

作者:易旬

台下围了一圈村民,灰头土脸,但都用虔诚又希冀的目光盯着台上神婆。

神婆扭一会儿说跪,村民就和按了开关似的跪下去。

神婆说拜,村民又不折不扣地脑袋磕下去,台子边还有几张座椅,上头坐了几个神情倨傲的老人,他们不用跪拜,身上衣着也光鲜,显而易见是地位比较高的族老们。

又跪又拜了一会。

从村里由几个青壮汉子一路吹吹打打抬出一顶花轿,往黄水河这里来。

花轿后跟着一对哭哑了嗓子的老夫妇,妇人边哭边求:“不要把我女儿嫁给河神,不要把我女儿嫁给河神啊!”

这动静一直闹到竹台边,神婆瞧一眼就皱起眉,那声音抖得和蚯蚓似的歪七扭八不在调上,内容倒是清楚:“不许喧哗,嚷嚷得河神心情不好了全村人都要跟着倒霉,山洪暴发,地里颗粒无收!”

那坐着的族老里其中一个立刻板着脸站起来呵道:“把他们给我拖走,大喜日子像什么话嘛!”

夫妇噗通一声朝台子跪了:“族老,你放过云朵吧,把我拿去祭河神,我是她娘,我替她!”

神婆立刻一声嗤笑,翻着白眼:“邬婆子,河神要的是那年轻女娘当新娘子,你想嫁给河神,还得看河神收不收呢。”

邬老汉也朝神婆下跪道:“请再宽限我们几天吧,银子在筹了,在筹了。”

先前呵人那族老指着邬老汉:“老邬,这可不是你一家的事,你不管好你家婆娘,还有脸让我们宽限?”

邬老汉是个笨嘴拙舌的,只会恳求:“再宽限几天吧,再宽限几天吧。”

那娇子里也传出细细哭声,听不真切,应是堵了嘴的。

神婆两片嘴皮一翻:“我等得,河神也等不得,吉时已到,送新娘入黄水河!”

神婆一声令下,唢吶声起,花轿抬起来,直直冲着那黄水河就去了。

“云朵!女儿啊——”

“不要把我女儿沉塘啊,求求你们了她才十六岁啊——女儿,我的命根子啊——”

邬老汉夫妇爬起来就去追,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沉塘,嫁给河神那是你女儿的福气,河神保佑来年风调雨顺,你们不也沾光吗?都是一个村里的,你们老两口怎么这么自私,是不是见不得村里人好啊?”

邬老汉夫妇哪里有那神婆牙尖嘴利,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们只是心疼女儿不想她死啊,哪有大活人丢到河里还能活的,他们真的自私吗?

“说的这么无私你怎么不自己嫁给河神啊?”

就在这时候,三匹骏马疾驰而来,倏然而至。

其中一匹挡住花轿去路,马上的阿坤颠簸一路全靠毅力支撑,如今和心爱的人就隔一扇轿门,终是撑不住滑下来,那手还被束着,手脚并用往前爬:“云朵,云朵你怎么样了。”

听到阿坤声音,云朵也忍不了,挪着蹭开轿门,她一身凤冠霞帔打扮成新娘样子,嘴里塞了布,手手脚脚都被绑着,那轿子还悬空,她从轿中挣出来就摔落到地上,脸上沾满了泪和泥,还坚持不懈朝阿坤爬去,两人的手终于握在了一起。

族老一看这还得了,拄着拐杖破口大骂:“阿坤你这个衰仔,竟敢带了外人来河神祭典上闹事?你这是要惹河神发怒,要遭报应的!”

阿坤此刻眼里只有云朵,连看都不看族老一眼,怜惜地用手拿掉塞在云朵嘴里的布条安慰:“云朵不要怕,我来救你了。”

云朵泣不成声,摸着阿坤的脸:“阿坤哥,他们是不是打你了,伤得重不重,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了?”

阿坤强忍着露出个笑,故作无谓:“没事,你知道我铜皮铁骨,这点小伤算什么?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

云朵泪目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阿坤放心了,咧开嘴,龇出一口大白牙,不小心牵动脸上伤处,又赶紧收起来,生怕被看出什么。

这边儿女情长,高台上却气个半死。

神婆直跳脚,和族长嘀嘀咕咕的。

族长沉着脸下令:“给我把那个衰仔拖开!送新娘去见河神!”

那两个抬轿的青壮年有点踌躇,阿坤为人不错,村里几个年轻人基本都有交情,可是族长的话又不敢违背,正天人交战的时候,有本来就看不顺眼阿坤的伺机报复,直接一脚踩在他和云朵交握的手上骂:“河神要是发怒整个村子都要遭殃,你也太恶毒了,就是想整个村子给你陪葬是吧,给我滚——”

话音未落就被一脚踹在腰窝上。

叶峥虽然看着不是肌肉膨胀的彪形大汉,好歹也练了不少年八段锦,往常在云清跟前装装弱鸡那是夫夫情趣,真下力气踹起来,也强于一般成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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