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夫郎赘婿到朝野重臣+番外(197)

作者:易旬

周子善是周纪明和王兰香的儿子,在书院念书,书院有校舍住,一礼拜回来两趟,今日不是下学日子,自然不在家。

王兰香倒不在意一口吃食,相公有这个心就够了。

不过这钵钵鸡的描述听着耳熟,忽而想起什么:“铜鼓大街上的钵钵鸡——可是有个大骆驼的那家?”

“叶弟家是有两只骆驼,是买来给他家一对双生子喝奶的,叶弟白天上值也是他夫郎赶着骆驼车送来,我们都道他俩伉俪情深……不过他家有骆驼你如何知道?”

周纪明奇怪。

王兰香道:“原来真是那家,是林嫂子和我说的,说是生意好得不得了,想吃一口得一大早就去排队,还不定能买到呢,那骆驼都成了标志了,一瞧见骆驼和那排队长龙就知道找对地方了。”

“原来如此,那必定就是叶弟家的了,只是他家的食摊竟如此有名,连你都听过,我却不知道,可见我消息闭塞。”

听相公这么说,王兰香抿嘴笑了:“那都是普通百姓口里流传的行市,主要也都是平民百姓在吃,相公你每日往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哪里会有人说这个给你听呢?”

周纪明自嘲地摇摇头:“纵身边都是高官厚禄,我在其中又算个什么呢,连生活富足都不能保障,还得累你做这些粗重活计补贴家用,你每日够累了,还得让你来考虑我的心情……怨不得前几天谢兄说我飘了,我还反驳我并无,看来真是被那浮云遮了眼,忘了怜取眼前最要紧的人。”

王兰香听得懂“怜取眼前最要紧人”的意思,手上飞快做着活计,却有一抹红云悄悄飞上了脸颊。

第68章

小周修撰的心结解开,当晚和媳妇躺床上握着手说话时候就开诚布公了,和她说了以后的打算。

周纪明摩挲着媳妇手上粗茧,他自己手上本来也有不少茧,几个月不做粗活,硬茧软化了不少,媳妇手上的茧子却新鲜粗硬,但都是为着家庭为着他和儿子忙出来的,小周一点不嫌。

和他媳妇保证:“兰香你放心,以后家里有我,不会让你继续受苦的。”

王兰香原本也不觉得苦,毕竟她爱相公爱这个家,再者虽不富贵但比起从前那也是好得多了,从前那才叫苦,现在充其量就是有点累而已。

现在相公既说了这话,她连那一丝苦的味儿也没了,依偎着周纪明:“我觉着一点都不苦,再说这只是暂时的,花销都集中到一块儿了,等你多工作些时日,攒多几个月禄米银子,咱家生活就好起来了。”

周纪明却没这么乐观,他摇摇头:“以后只怕花销会更大。”

随着做官时间长,结交的人多了,逢年过节的礼和宴席也会多起来,他和媳妇儿子也得有几件出门鲜亮衣裳,媳妇也不能光做这些粗活,还得学着和其他官员的内眷说话结交,首饰头面也得置办起来,他现在已经是官,这些都是应有之义,躲不掉的。

如今当官没多久还可以托说势单力孤,无亲族助力,家里夫人尚不适应之类的,时间久了,别人就该背地里嚼舌根子了,别以为朝官就都清清白白一身正气,其实有一个算一个,场面上人模人样,背地里都是话口袋子,说起八卦来比什么都精神。

这些要置办下,若都靠他媳妇替人缝补浆洗,那是痴人说梦,不现实的,还得他这个顶门立户的来想办法。

“可你一月俸禄不过六两银,150斤米,算上夏天冰敬冬日炭敬,一年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两百贯钱,咱们租的房子、善儿学堂束修、你和同僚往来应酬和给上司的四时节礼,这几项大头是免不了的,其余不过我在家俭省些,其余的又所从何来呢?”

这点子担忧王兰香早有,只是怕有损相公尊严,本是准备烂在肚子里不说,过一天算一天的,今晚相公起头开诚布公,她也就和相公掏心窝子,把藏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儿说出来了。

虽心内烦恼,但听了妻子的担忧,周纪明还是略笑了笑,安抚地拍拍妻子的手:“也没愁到那份上,之前是我想执拗了,如今回转过来,自然有我的法子,当官哪里全靠着这点俸禄银子,不是擎等着家里穷死吗……以后啊,你就在家安心待着,让你相公来操心这个吧。”

王兰香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有点不放心,小心翼翼提点:“相公,你还记不记得咱县里原来那个县老爷,收人银子替人办脏事,弄得老百姓日子都活不下去了怨声载道的,后来那县太爷就被摘了官帽子流放那苦寒之地。咱都是苦出身,相公如今做了官,也得记着点百姓的苦,可不兴收那脏手银子。”

周纪明一听就笑了:“夫人莫担心,你相公我不会做那种事的,要赚银子,也不是只有那一条路,譬如上次李大人就替他家小公子聘我做西席师父,那迎宾楼也瞧上我这状元的名头,想替他家求个匾额题字,也是讨个好兆头的意思,凡此种种之前我都推了,想着我十年寒窗苦读来的学问,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看不上那些投机变现,此番是叶弟提点了我,兼之谢兄说得也不错,往日里竟是我迂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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