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怕只有一次，也足以让他万劫不复了。

第22章 性格转变

在宇文护走后第三天，宫里传出消息，皇帝破格封宇文毓为吏部尚书，并允许他不上早朝，不用办公。

一时间，关于宇文毓惑上魅主的谣言也就愈演愈烈。

不久后，宇文毓就收到宇文泰传进宫的一封信。

“自裁吗？父亲你叫我自裁？究竟，你是不想我活得太痛苦，还是担心我败坏宇文家的名声？”

“我不会死呢。”

“你可知，我死了，他便不会放过任何人。”

“所以，我不能死，我宁愿你恨我，说我贪生怕死……”

从此，宇文毓就变了，变得嚣张跋扈，目无法纪。那个清冷卓绝的宇文公子，已经不见了。

“毓儿，怎么光着脚在地上走？你身子不好，小心着凉。”

杨英一把将宇文毓抱起，把他放到榻上，再亲手给他套上鞋袜。

“今天这是怎么了？罗尚书得罪了你？”

“原来皇上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宇文毓笑了，杨英，我想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

今日，他在官道上鞭打罗尚书的“事迹”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一个上午，弹劾的奏折就如雪花片一样飞到皇帝的御桌上。

“他骂微臣小贱人，不知道算不算得罪了臣呢？”

“那是该打。朕立刻下旨将他罢免。”

“还是别了，省得您的这些忠臣良将们，又要生吞活剥了臣呢。”

“毓儿，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朕心疼。”

“哈哈……哈哈哈……”宇文毓突然笑得喘不过气，“心疼？我没听错吧？心疼？哈哈哈！噗！！！”

宇文毓竟是猛地吐出一口血，身子向后仰就晕了过去。

杨英忙接住他，“毓儿！毓儿！快传御医！”

宇文毓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因为吐血而出现的一抹殷红还未褪去。胸口起伏微弱，两手静静地放在身体两侧。

杨英不敢给他盖上被子，害怕他脆弱的心脏承受不住。

御医看过皆说是一时怒火攻心，眼下还有淤血堵塞在胸口，不吐出来的话，只怕不好。

于是，便命小童架着他的两条胳膊将他提起来，自己一狠心在他后背猛拍了一掌。

“你干什么？！”

“呕！！！”杨英话音未落，宇文毓便张口喷出一口血箭，随即头又低垂下来，身子也飘飘忽忽地就要滑落下去。

御医忙命小童搬来软垫把他扶靠在上面，在他胸口几处大穴上均扎上针，过了好久，宇文毓的气息终于平稳下来了，只是人还未醒。

“这针要持续两个时辰，撤了就能醒了。只是，到底是治标不治本，皇上，听臣一句劝，要想公子活命，还是要顺着他的意思来。”

“朕还不够顺着他的意思吗？”

“可是，您真的知道公子想要什么吗？”

“……”

“自由，他想要自由。”

“……下去吧，容朕想想。”

“唉。”

这时候，谁都没有看到，宇文毓的眼角划过一滴泪，融入发丝中，就消失不见了。

“毓儿，毓儿，朕要怎么做，才能消解你的痛苦？真的要放你出宫吗？”

第23章 呕吐

宇文毓醒来的时候，自己靠着床柱坐着，袒胸露背，胸前扎着几根银针。屋子里正在熏艾，艾草的香味弥漫其中，闻得宇文毓几欲作呕。

他也确实吐了。

“呕！！！”

“公子！公子怎么了？”

一旁的侍女忙扶住他，免得他从床上掉下去。

宇文毓本就刚清醒过来，身子虚弱得很，这么一下更是头晕眼花，软软地挂在侍女们身上，徒劳地呕着。

可他昏迷一下午，没吃什么东西，呕出来的都是清水。

并且他胸前扎满了针，这么一折腾，针全掉了，人也半睁着眼睛，好像又不清醒了。

吓得婢女忙一叠声地叫唤着请太医和去禀告皇上。

不知道吐了多久，宇文毓终于消停了，人也再度昏迷过去，身子一直往下坠。

婢女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又扶回软垫上。

宇文毓双目紧闭，嘴唇灰白，身子软软地歪在软垫上，还不断向下滑。

侍女们忙将他扶正，并端来一杯水喂他喝。可是宇文毓此时牙关紧咬，灌进去的水都顺着嘴角留下来了。

侍女们急得团团转。

恰在此时，杨英和医正们赶到了。太医令抓着他的手腕细细诊脉，良久才说道，“太虚弱了。将火盆撤了吧，他闻不得那味道。”

“那怎么办？”

太医令沉吟了一会，对小童吩咐道：“按我之前的配方配一盆药水来。”

不一会儿，小童便端着一盆黄绿色的水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