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金枝+番外(71)
这件事一直是单容瑾在查,君扶是知道的,她虽好奇幕后黑手是谁,也不敢到父亲面前去问得太勤,生怕老爷子一个弯没转过来,将她与单容瑾联系到一处去。
这种事情能避免则避免,她重生之后对单容瑾的所有事都要敬而远之。
谢回昉摇了摇头,“这件事一直都是交给小瑾去查的,那晚之后他并未与我走动过,我也不知道消息。”
“我听说,那晚之后,谢家主往受难百姓家中送了银钱米粮,动作比朝廷下发的抚恤都快,真真是光风霁月。”君扶赞了一句,一旁服侍的含春听得忍不住抿了抿嘴,她家小姐今日就像是把这辈子的嘴都带上了,她真是头回见小姐如此健谈!
君扶不吝夸赞,谢回昉受得却很不好意思,他浅声笑笑,道:“这没有什么,我亲眼见到那些百姓的惨状,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他笑起来时双目弯起,双颊好似还有浅浅的月牙,整个人都带上了不一样了风采,君扶看着他笑,自己心里也愈发高兴起来。
愈发喜欢他了。
天色稍霁,拉开一片薄薄的云雾,像是快要下雨了,时候不早,君扶今日与谢回昉闲话许多已是十分满足,这便不再作逗留,请辞离开了。
谢回昉想了想,道:“月底谢家办赏花宴,会出售几件珍奇的藏品,别家的或许也会拿他们的藏品来拍,君姑娘若是有兴趣......”
“有兴趣!有兴趣!”君扶为谢回昉主动约她一回高兴不已,生怕他反悔似的,“那谢家主不妨留我一份请帖,届时我也好登门。”
谢回昉微怔,笑着摇了摇头。
“好,那姑娘随我去房中取。”
一番周折,再从谢家出来时也差不多快到了用晚饭的时候,君扶上了马车,正想命青松往家里赶,余光一瞥却见一人大摇大摆从谢家后门走出,那副模样、那身衣裳,不正是下午在书房对谢回昉出言羞辱的人吗?
君扶眼神一暗,拍了把青松的后背,道:“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谁?”
青松道:“小姐,那人是谢家长房长子,谢纨,平日里格外嚣张,唯有见到当官的才会十分狗腿。”
果然是个窝囊废!
君扶道:“你盯着他,看他究竟去什么地方,找个没人的角落打他一顿!千万别叫人发现了!”
青松眨了眨眼睛,连忙回:“是,小姐。”
这下,君扶才像出了一口恶气似的,心满意足回丞相府去了。
等回到家中,气氛却有些不对劲,君扶走进中堂,瞄了眼爹娘古怪的神色,又见柳氏和君荷杵在里头,君胥站在最中间,三堂会审似的。
“怎么了?”君扶问了一声。
君邺成冷哼一声,指着君胥的鼻子道:“你问问你哥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君扶遂道:“哥,你干什么好事了?”
君胥摸了摸鼻子,“君荷房里有个伺候的丫鬟,我......我......”
君胥“我”了半天,涨红着脸没说出话来,君扶看着他的模样却像是隐约明白了。
再看看屋里这气氛,君荷还坐在一旁抹眼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什么意思?”君扶紧了紧眉头,“你被下药了?”
君胥支支吾吾的,“也没,喝了几杯酒,就......”
“这事儿全是我的错,父亲和母亲不要再责怪哥哥了。”一直抹眼泪的君荷突然站了起来,“是女儿不好,让小桃去哥哥屋里送了几块糕点,才闹下了这样的丑事!”
君母一直沉着脸一言不发,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倒是君邺成,听见这话面色稍缓,道:“不关你的事,是君胥管不住自己!家门不幸,你还不跪下!家法伺候!”
左右的下人拿上来一根小臂粗细的木杖,君扶瞧见心里暗惊,她都多少年没见着这东西了,看来父亲是真的动气了。
“老爷为了一个婢女,难道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敢下手狠打吗?”君母突然出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暗暗给君扶递眼色让君扶帮着说话。
君扶忙道:“爹,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没弄清楚呢,哥素日里也不是好色之徒,怎么能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处置了?”
君扶心里自然是向着君胥的,相府家宅一直安宁,君胥虽不正经,但也知道洁身自好,这么多年来都没闹出过这种丑事,怎么柳氏和君荷一上门这事便出现了?
她心里隐隐觉着不对劲,默默又扫了眼柳氏和君荷的脸色。
听了君扶的话,君邺成倒是先没去动那家法,看着君胥道:“你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我倒要瞧瞧你中了什么歪风。”
原来,君胥下午去君母那儿坐了坐,回去便见窗台上放着一坛子酒,酒香四溢,他便饮了几杯,正准备睡下,听见小桃在门外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