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金枝+番外(57)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君母做法的不满。
君胥安静如鸡地翘着二郎腿看着外面,一脸想逃。
谁知君母闻言激动起来,“男人若是重情, 年纪、门第,这些又有什么打紧,只要他不纳妾,一辈子对扶儿好, 远比这些好!”
君邺成脸色更沉了,一副懒得与之争执的模样。
两人的争吵让君胥一头雾水,悄悄对君扶道:“这莫名其妙又吵的什么?”
君胥不知,君扶却是知道,父亲在外还有一个外室一事, 恐怕成了母亲心中一根刺,何况外室还生下一个女儿,时不时要受君家接济养活, 至于父亲会不会时不时过去看看, 这谁知道呢?
前世这种争吵不是没有, 那时候君扶认定了父母感情甚笃,从未将这些放在心上过, 将这些话当成是母亲的拌嘴,父亲不说话她便只当是纵着母亲。
今日得知真相再看,她只觉得母亲歇斯底里,父亲冷漠,往日她以为的那些安乐都被打破了似的。
想到这里,君扶看向君胥:“你以后会纳妾吗?”
君胥毫不犹豫回答:“纳!怎么不纳?多挑几个我喜欢的。”
君扶暗暗呸了他一声。
下午君扶正要歇一会儿,含春过来说角门处有个人来寻,自称是张家的人。
君扶想能这样私下来见她的,多半是张衡简。
她让含春一并跟着过去,推开角门一看,外面站的果然是张衡简,他身上还穿着官服,似乎是刚下职过来。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张衡简见到君扶松了口气,接着道,“昨日张家宴请,我还在大理寺誊抄文录,今早上才知道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你没有受到牵连罢?”
他神色惶急,隐隐还有几分自责。
君扶迟疑要不要将事情的全貌告诉张衡简,让他今后小心张衡春与钱氏。
“我并无大碍,只是不知昨日那个女子是如何处置的?”
张衡简道:“她自招了爱慕谢家主已久,心生魔怔才做下这种丑事,昨夜已久剪了头发连夜送往天水境尼姑庵了。”
君扶目色微深,“这么说张家是不准备严惩此事了?那......那谢家那边呢?”
张衡简眨了两下眼睛,道:“不如我们找间茶楼坐下慢慢说罢。”
君扶才意识到张衡简下职回来,这个时候可能连早饭都没吃,恐怕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遂并未推辞,道:“那你等我去换件衣服,随后便来。”
二人并未同行,只事先约好了地点,君扶换好衣服随后出发,刚走出君家那条巷子便被一人看在眼中,速速去禀报给了单容瑾。
“主子,君姑娘出府了。”
单容瑾沉郁的面容上忽然有了精神,不等阑擎继续往下说,他便立刻动身上了马车道:“跟着。”
阑擎只好闭了嘴,坐在前面驾车,就听见里面叮咚咣当一阵声响,似乎是单容瑾在找什么东西,等到了君扶去的那家茶楼前,阑擎通报了一声,就见单容瑾从内走出,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浅金色的竹影长衫,腰间挂着环形玉佩,就连头发也重新梳过了一遍。
“主子......”阑擎欲言又止,心中暗暗猜测,难道主子对那位君姑娘有意?这二人以前从未见过面,也不知是在哪儿看上的,难道是去饭庄那回?
阑擎心中七上八下,他素来看惯了单容瑾穿玄衣,突然一换总觉得单容瑾由原本的沉稳摇身变为一个纨绔子弟,哪儿哪儿都透露着不靠谱。
女人喜欢这种类型?学一下。
许是阑擎的眼神过于炽热,单容瑾不由看了他一眼,道:“本殿可有什么问题?”
阑擎低头,“没有问题,主子光华照人。”
更多夸人的词汇,阑擎实在想不到了。
单容瑾这才满意,心想上次在张家与君扶初遇,他实在太过唐突了些,君扶肯定被他吓到了,今日他精心打扮过,好好表现一番,君扶一定对他芳心暗许。
阑擎眼看着单容瑾走进了茶楼。
这家茶楼张衡简似乎常来,他很快点了几道招牌点心,让君扶一并尝尝,君扶尝过味道果然不错。
“我经常在大理寺誊抄到深夜,多数便在那儿歇下了,第二日上午再抄一些,下午便能早些回去,我便来这里一饱口服。”
君扶轻笑,觉得张衡简真是简单又和善,听着他这番叙述,她都能想象出张衡简忙忙碌碌又为吃到喜欢的东西满足不已的画面。
大理寺文案卷宗堆积如山,时不时就要整理翻新,还日日都有新的累积上来,张衡简的父亲明明就是大理寺卿,却将他安排去做如此废力辛苦又没什么前程的事。
可见张衡简在张家是如何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