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金枝+番外(32)
含春明白了君扶的意思,她眨了眨眼,恭谨应道:“奴婢知道了。”
今年的腊八粥和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君扶吃着就是觉得嘴里发酸,她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正逢谢氏去世不久,她在家恸哭过一场,人也瘦了一半。
她又想起前年腊八,她兴致勃勃去外面看灯市,腊八的灯市人不算多,她身边带着含春和青松,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知有多快活。
趁人不备,她还能在人海中寻觅一下谢氏的身影,盼着能看他一眼,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可是怀着那样的心情,她就能高兴得一晚上都睡不好觉。
那时她还不知道,谢回昉的身子已经不大中用了。
而今年,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吃腊八粥,比往年何日都要冷清,她就这么一个人抱着碗坐在桌子旁边看着窗外的雪。
等单容瑾回东宫的时候已经夜深,福闰还是忍不住跟他道:“殿下,太子妃在长华殿巴巴等了您一夜。”
听到这个名字,单容瑾头疼地拧了下眉,道:“不去。”
“可今儿是腊八节,太子妃准备了腊八粥,您不过去尝尝?”福闰不死心。
腊八粥?单容瑾人都快二十,还没喝过腊八粥,他只听说过做法,却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那便去罢。”单容瑾改了主意。
福闰高高兴兴去准备了。
到了长华殿,里面的灯果然还亮着,单容瑾摆手让福闰在外面候着,他只身走了进去。
她在等他?专程备下腊八粥等他么?
单容瑾想起她明艳姣美的容颜,心想她今日是不是也穿着紫色的衣服、戴着金步摇在等他。
怀着这样的心思,单容瑾都没发现自己心中暗藏的期待,他一步步往里走着,终于瞧见贵妃椅上斜靠而坐的女人。
殿里这么热,她手里还要抱个炉子。
“君扶。”单容瑾唤了一声,心中笃定听见他的声音,她一定会睁眼看过来,那双明媚的眸中理应含着惊喜才对。
可他唤了一声,君扶却没有什么反应。
单容瑾皱紧眉,又向前走了两步。
“君扶!”这回他加重了声音,面露不悦地看着她。
不是说在等他吗?可君扶依旧毫无反应,她面色不知为何有些苍白,整个人在光影中缥缈得好像要消失了一般。
单容瑾心中一乱,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萦绕在他心头,他忍不住推了君扶一把。
君扶不受其烦,嘀咕着什么换了个方向继续睡,单容瑾瞥着她面上的不耐沉下脸来。
原来只是睡着了。
第18章
君扶睡得正含糊,本来她就觉得有什么不安分的东西时不时扰她一下,只是实在懒得睁眼就轻易又睡了过去。
可很快那东西竟变本加厉起来,君扶感觉到一丝凉气,接着她清楚感觉到有人在脱她衣服,君扶猛然惊醒过来而后撞进单容瑾暗沉无波的双目中。
“殿下!?”君扶暗惊,她双手下意识紧握成全,努力克制着才没把单容瑾从她身上推下去。
她叫了一声,单容瑾竟理也不理她,专注脱着她的衣服,君扶沉下目光,想起她腹中已有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她身子本就虚弱,怀孕前三个月更是最不稳妥的时候,若是这会儿因为单容瑾莽撞弄出什么意外来,那她岂不是白白要受一回罪?
君扶想着抚开单容瑾的手,低声道:“今日妾身身子不适......”
君扶撒谎不大自然,她甚少说谎的,她也不知单容瑾信了没有,只是觉得他的眼神似乎比方才更凶了些。
两人就着这个极尽的姿势僵持了一会儿,就在君扶以为单容瑾要强来的时候,他一下子起身。
“孤不爱勉强。”他冷冷扔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被他扔在身后的君扶不由自主揣测起他的心思来。
什么意思呢?单容瑾的意思大约是,他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让她不必如此自视甚高,之前分明不愿却还要受着,早说出来不就好了?
君扶见他快步离去,不怎么高兴地摔上长华殿的门,良久才“呸”了一声,不愿勉强?他说得倒是好听,那次他醉酒时她反抗得那么厉害,他却充耳未闻一般还不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算过了这么久,君扶想起那夜也有些心有余悸,不过今晚她仔细回忆着那日的单容瑾却开始觉得奇怪。
那晚的单容瑾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她那时只顾着反抗他、厌恶他,都忘了去看看他究竟在发什么疯?仅仅是因为酒醉吗?似乎不是。
不过这样的疑虑在君扶心中只存在了一息,她很快放弃去深究这个问题了,那是单容瑾,她不必费神去揣度他的心思,只安安分分当好这个东宫太子妃就够了。